她先是走过来,对着豫亲王妃颔首行礼,旋即笑盈盈地道“不知今日同王妃前来的,除了永乐郡主,这位却又是谁家千金?瞧着面生,我竟先前在京中交际时未曾见过。不过既是跟王妃郡主一同来的,定然也是尊贵的身份。说我们敏儿能歌善舞的。我们贾家的女孩儿从来只专注女工绣活、教以孝悌之义,熟读女则女训,其余的也就略识得几个字不做睁眼瞎罢了,那些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不过是闺阁玩乐,上不得台面。今日寿辰人多,人多自然口杂,只不晓得这位姑娘是从何处听到了哪儿的小人乱嚼舌根子。”
那荣惠公主却是毫不客气地一努嘴,道“听你们家那位庶出的大姑娘说的啊!那还有假?”
贾娴本来坐在几个姐妹间等着看好戏。果然那荣惠公主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快,就给了贾敏一个下马威,而且还是以这样一种不客气的形势。让贾敏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就当众出了丑。有了今天出的这个丑,也够她在京城圈子里被当做笑料传好几年的了。到的时候看她还怎么自恃身份、看她还怎么得意!那林侯夫人必定也会对她不喜。
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那荣惠公主的性子乖张,超乎了她的想象。荣惠公主的战斗力可不像她这种,嫉恨谁就拉谁出来挖坑陪葬。那是只要看谁不顺眼,随心所欲、丝毫不顾场合与旁人,张口就来。怎么会这样?坏人不应该是一伙的吗?敌人的敌人不是朋友吗?
可于荣惠公主而言,说出贾娴只不过是张口就来的大实话,她有什么好替贾娴遮掩的?本来对于这个贾娴,她也是很不喜欢。况且还是个十足的小人。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复杂起来。都是高门大院里出来的,谁不知道谁家那点子事儿?一个是庶长女,一个是嫡女,那贾娴又一向自诩才高八斗,貌美如花,定然是因为嫉妒,才刻意抹黑贾敏。众人心中虽然同情贾敏被算计了,可也还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贾娴的脸色变得很难看,面对史氏冷若冰霜刀剑的目光,简直都要哭出来了。“母亲……我,我没有这么说妹妹啊!您别听她胡说……”
荣惠公主冷笑了一声,“嗤!我堂堂……”,说到此处,她顿了顿还是略了过去,“我与你一个庶女素不相识,为何要平台栽赃你?是不是你说的,方才在梅林外小桥上下,十几口子人可都看着呢。”
这下这一身黑水,算是足足实实泼在了贾娴身上,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不,这根本不算脏水,这就是实打实的真相。
好端端一个寿宴,竟生出这种事端。房老太太也缓缓站了起来。
这时,贾敏却抢先跑到了房氏跟前道“祖母,刚才那位姐姐夸我能歌善舞,实在是谬赞了。其实是我前些日子,学了一首祝寿歌,本来想要唱给祖母听的。可敏儿一见今日来了这么些人,便不好意思起来。娴姐姐定是偷听到了我唱歌谣,才跟那位姐姐夸我会唱。”
房氏被眼前这个惹人怜爱的小人给逗乐了,连刚才的不快也抛到了脑后,“哦?敏儿还学了祝寿歌要唱歌祖母听?我竟不晓得我的敏敏儿还会唱歌谣,是什么样的歌谣呀?”
众人的目光也被纷纷吸引,聚集到祖孙二人身上。
只见那裹着披风,冰雪可爱如月宫玉兔般的小姑娘对着房氏认认真真地哼唱起了歌谣小调“恭祝你福寿与山齐,恭祝你幸福康乐,年年它有今日,岁岁它有今朝,恭喜你,恭喜你!”
房氏与在座的贵妇贵女听罢纷纷笑了起来,房氏一把搂住贾敏,“你这个小机灵不点儿!也不知从哪儿学来的歌谣,听着挺怪的调儿,还掺杂着不知哪儿的方言。别是你编的来哄我这个老太婆吧!”
贾敏连连摇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