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嫡长子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说娴姐儿一个庶女了。
此时的史氏,不比孟姨娘好受多少。她的宝贝敏儿,险些遭受了被侮辱为戏子歌姬的奇耻大辱。若非敏儿机智,巧妙化解了,不知要在京城这么多人面前丢多大颜面。而更为可恨的是,很显然,敏儿是被那个荣惠公主记恨上了,至于是怎么被盯上的,答案不得而知。
史氏一边扶着额,用手揉着,一边抹着泪,跟房老太太诉苦。这回要是治不住那对母女,她就不姓史!
“娘,您可要替我们敏儿做主啊!那小娘养的,竟然揣着如此歹毒的心思,这简直就是要置敏儿于死地。选什么日子不好,还偏偏在您的寿辰来添堵,她眼里还有没有您这个祖母、有没有贾家?”
好端端的一个寿宴被搅和成这样,房氏心中也不舒坦。这会子又看到史氏在这里抹泪,自是不大耐烦,“行了行了,哭什么哭?你一个当家太太,跟个妾室似的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还不如一个孩子呢!”
被房氏这么一训,史氏才止住了抹泪,撇撇嘴压着心中的不满不做声了。
房氏知她心里不服,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下情绪,道“今日敏儿的做法,不但保全了自己,更保全了贾家的颜面,这丫头实在是出乎我意料的机智。原来倒真是我一直小瞧她了,她能这样,也是你这个当娘的功劳。我很欣慰。”
听到房氏难得夸赞敏儿,史氏的脸上才逐渐缓和了些。可一想到贾敏今日受到的委屈,史氏就又气不打一处来,“难道母亲就打算放过娴姐儿?”
房氏就知道史氏会这么说,不由白了她一眼。她这个儿媳妇,哪儿都好,就是城府不深,肠子太直了。到底还是在家里做惯了侯门千金,遇事不愿忍。“你要我怎么做?是将她逐出贾家门,赶到大街上去?还是丢到后院水塘里?”
史氏嗫嚅道“儿媳不是这个意思……”
“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拿娴姐儿撒气也无济于事。好在如今这件事情已经弥补上,不会对敏儿日后的名声有什么不好的影响。至于娴姐儿,她小小年纪嫉妒好胜、对姐妹不友善,还心计歹毒,这个家是断然不能留了。年后我就给她定一门亲事,打发出门去。待她出嫁后,就把孟姨娘也送到庄子上去,姝姐儿放到我这边养着。你看如何?”
史氏一听说要将孟氏这个狐狸精送到庄子上去,永远不许再回来,立刻喜出望外。这么多年一颗碍眼的钉子总算要被拔去了,怎么能不高兴?可一想到贾娴做出了这等事,老太太竟还是要给她说一门亲事,心中难免还是不痛快,也觉得房氏偏心。
房氏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对史氏继续道“娴姐儿是长女,她不出嫁,后头的姐妹都不好出嫁。你若给她说个差的,今日又众目睽睽之下被那荣惠公主揭发出来,日后定有人会说你打击报复、嫡母不慈,这样于敏儿的名声又有影响。又何必这么做?她亲娘去了庄子上,以后去夫家无人依仗,不还是要靠你这个嫡母、还有赦儿政儿两个兄弟?”
史氏逐渐回过味来,这孟姨娘一旦去了庄子,老爷又对她心生厌恶,日后出嫁,这个庶女还不是随她揉搓?想到这里,史氏又脸色稍稍好起来。
房氏果然没有食言。农历初十之后,房氏便吩咐身边的柳嬷嬷出门寻找官媒,跟先前的两家说项去。
哪知那天在寿宴上,贾娴做出来的事情实在太过“出名”,张、吴两家都不愿意再结这门亲事。毕竟么,有模样的高门庶女并不难找,可娶回家的是个会诋毁算计姐妹的女人,是谁都不愿意的。
房老太太被气得一天都没有吃饭。
寿宴结束后,崔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