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那窦氏当着外人的面儿,对这前头夫人生的长子一副慈母样子,几乎是有求必应。弄得房表叔对后妻的善良体贴大为感动,反而认为自己的长子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更加不待见。
这不是妥妥的捧杀是什么?
房氏听完贾政的叙述,气得手杖在地上一杵,“阿灿真是太糊涂!”一想起自己那位去了的老哥哥,临终前给自己写过来的信,托付了月盈,房氏心中就一阵酸楚。自己嫁到了荣国府来,老国公爷一生刚正不阿,自己也受其影响,并未给娘家谋太多私利。房家人也朴实,不求大富大贵,在金陵当地做个普通富贵人家也就知足了。不曾想到了,竟是连房家留下的嫡亲血脉,还要受一恶妇的欺负。
若她不插手,就叫那窦氏将房家控制于股掌、将远哥儿往废了养、让月盈蒙在鼓里继续被舅舅一家骗钱接济,自己到了地下该如何面对她那老哥哥?
从荣安堂出来,贾政晓得自己妹妹也是挺关心这事,便去了荷园,将信中所述一五一十地告知了一遍。
听得贾敏也握起了小拳头,愤愤道“真是恶毒!”
窦氏恶不恶毒的,贾政管不着,只颇有几分得意地当着贾敏的面,扬了扬手中的信封,“不想看看信?”
“信?有什么好看的?信里内容你刚刚不是说了么?”贾敏狡黠一笑,对贾政道,“二哥哥近来也学会歪心思了,是不是想从娘这儿得什么好处,得不来便让我来帮你去求?”
贾政却将信封往回一收,故作肯定地道“不想看就算了,反正如海也就是写了几句无关紧要的客气话而已。”说罢,就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贾敏一听,忙拦住了贾政的去路,“好二哥,你别走,你方才说的什么意思?”
贾政见小妹急切,便也不再卖关子了,只轻叹了口气,将那信又取了出来,装模作样地念道“问汝妹安。”
贾敏瞪圆了眼睛,“没了?”
“嗯,没了。”
贾敏不信,欲去夺那信笺,待看到信的内容后,果然句句精炼,将在姑苏打听到的事情讲了出来,其他别无二字。唯有结尾加了一句“问汝妹安”。
“问汝妹安,人家有四个妹妹呢,也不知问的哪个……”贾敏心里失落地想道。
贾政笑了笑,从信封中抖落一张纸,那也是一张信笺,信笺上简单几笔勾勒出一种花的样子。贾敏认得,这是琼花,扬州后来的市花,是一种南方的花,北地并不常见。
旁边写着一行小字游学扬州,偶见此花,甚美,花美无香,无需恐花气袭人。
这是说她闻到浓郁花香就会打喷嚏,这花朵成团又大又淡雅,却无浓烈香气。
贾政背着手,抖了抖袖子,肃容正襟道“嗯哼,我什么都没看到啊!”
贾敏拿着那张信件,脸颊不由微红晕,像是蘸了桃花水的笔在雪浪纸上晕开。
这一月有余,那房月盈的舅舅一家又来过一次。不过这次倒不是那个冯舅妈来的,而是换了家中的二儿子。以游学路过神京为由,来“探望”表妹,同样也讲述了远哥儿在家中的现状,当然了把自己家“所做的救护”也编得活灵活现,叫房月盈又是心酸又是感激。当然了临了又掏了一些银子出去。
贾敏冷笑,这一家子倒是聪明。知道自己住在冀州近,若是还让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