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道“不会吧?我还以为福晋只是就这次这个事,吓唬吓唬九爷,怎会真下得去重手?”
圆脸婢女嗤之以鼻,轻哼道“你懂什么?听说啊,今儿大爷手疼,代为下手的是八爷,八爷跟九爷不对付,你又不是不知道。好容易逮着这个机会,还能给九爷好果子吃?”
瘦高个儿的婢女迟疑道“不至于吧,说到底也是亲兄弟。再说了,九爷也不是长子,八爷有什么可同他争的?”
“嗨,看九爷从小就得宠眼红呗!你想啊,若是没有九爷出生,那八爷可不就是最小的儿子了?可要我说,还得分人,就八爷那个闷声性子,就算没有九爷,老爷和福晋也不会喜欢。不过说真的,九夫人也真是个可怜人,换成谁也受不了这样成天独守空房。这都快三年了,我听说还没圆……”
“嘘!小点儿声,快到景明苑了,不说了,留神被人听了去。”
两个婢女收敛了言行,端端正正地走了进去。
外头是冰天雪地,冷风刺骨,景明苑正屋房内,却是温暖如春。屋里烧了地龙,还放了不少花花草草。
圆脸婢女看了一眼屋里那盆孤零零的绿萼梅,心里想道还真是什么主子养什么花。旁的少夫人都喜欢杜鹃、山茶之类的花朵,唯独九少夫人欢喜梅花这种孤芳自赏的花。奶嬷们常说,性子过刚容易折,九夫人就是性子太硬了,不如菁华园的那位软和。
“给夫人请安。”两个婢女蹲了个万福礼。
福晋在满人的文化里,原就是正妻的意思。大福晋就是大老婆,侧福晋虽不是正妻,却地位不可小觑,比妾室要高强许多;这格格么,意思是小姑娘,后来既可称呼八旗贵族小姐,也可称呼皇室贵族的小妾。后来入了关,入主了紫禁城,福晋便也有讲究起来。亲王、郡王、贝勒的正妻可以称呼为福晋,贝子以下的普通八旗贵族,便只能称呼为夫人了。
吴悠正躺在躺椅上,一边吃着婢女递过来剥好的橘子,一边被人捏着肩,一边被人捶着腿。天寒地冻的,又是在京城,这橘子可是个稀罕物。酸溜溜、甜滋滋的,吃在嘴里心里也美滋滋。吴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醒过来便被当作了祖宗来伺候。
起初,她还以为自己投身了个孕妇,后来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
这回魂穿的身子,是个大有来头的,与其说她有来头,不如说她的丈夫有来头。瓜尔佳阿悠的丈夫正是清乾隆时期的名臣富察傅恒。
有关于傅恒的野史传说不少,有关于她的野史传说也不少,最离谱也是最广为流传的一个便是傅恒之妻瓜尔佳氏,满州第一美人,与乾隆皇帝有过一段不可描述的经历,在所生的儿子中,一个叫福康安的,特别得乾隆喜爱,还有传闻说这个福康安眉眼鼻子和乾隆皇帝生得一模一样!编得活灵活现,就跟躲在人床下看到了似的。
满洲第一美人么,吴悠很是期待。让婢女拿来镜子照了之后,吴悠很是泄气,还是自己的这张脸,不过是白了一些,水灵了一些,还珠圆玉润胖了一些是什么鬼?
待这两日屋里来来往往进出了一些丫鬟、福晋、嫂子小姑子后,吴悠心中也有了对比。看来那个时候的满清贵族,是以女子丰腴健壮为美的。本来女真族便是马背上的民族,又有何蒙古族通婚的习俗,大多女子从小吃肉喝马奶,能骑善射的,长得自然也是人高马大。
睁开眼,头顶是枣红色丝绸帷幔花帐,从头到尾彩绣了瓜蔓、石榴,寓意福寿绵长、多子多福;身上盖的也是麒麟送子踏彩云图案;不远处的多宝阁上,有一处最大的地儿也摆着一座翡翠观音,旁边则是一对大福娃娃泥塑。
吴悠心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