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兆佳氏实在是忍不住了,简单梳洗过后,便吩咐小厨房做了早饭带着一行人往景明苑走去。
太阳还未完全照上来,屋檐上有些雪已经渐渐融化,开始滴起水来。兴许是还有些早, 平日里这景明苑要么是没人来,要么是无人管。不像大房、二房那些房头, 规矩严不说, 便是大夫人、二夫人她们也都起得早、人勤快。
兆佳氏到院子时, 四下里还静悄悄的。
这要是换作旁的房头,恐怕兆佳氏早就发怒了。可傅恒是她从小疼爱到大的老幺, 阿悠也是她很是喜欢的一个孩子,小两口关系都不和睦,她哪有心思去立什么规矩?
一时间竟愣在了原地, 不知道该不该走进去。会不会经过了一晚上, 小两口患难见真情,已经掏心窝子解除误会了呢?那此刻自己带着一帮子人进去, 岂不是煞风景?想了片刻, 兆佳氏深吸了一口气,果断转身往大门外走。一行嬷嬷丫鬟赶紧也跟上掉头。
刚走了没几步,还没出门呢, 兆佳氏又换了个主意,还是傅玉说的对,让她不要往最美好的局面上去期盼。这阿悠和傅恒的势同水火,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前天阿悠还被傅恒气得背过去了。怎么可能见傅恒挨顿打就心软下来?换成自己,自己也不乐意啊!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俩人的疙瘩是越结越多、仇怨也是越结越深的,指望一个晚上就和好如初,的确不大可能。
想到这里,兆佳氏看了看东屋,好像隐隐有些动静似的。貌似窗户上的纸有些湿气,当时烧地龙造成的。她知道儿子一直以来一和阿悠闹别扭,就去东屋住,看来昨晚的确如老七所猜测那样,两人还是分开住的。
兆佳氏又是叹息又是无奈,想着要不要去东屋看看儿子的伤势。正犹豫着,正屋那边的门却开了,从中走出来一个人,伸了个懒腰,还晃了两下胳膊,是个男的。
身边的齐嬷嬷反应了过来,惊讶道“福晋,那不是朗明吗?”
兆佳氏也看到了朗明,朗明自然也看到了眼面前一大帮子人,登时愣在了原地。半晌才磕巴过来行礼,“给福晋请安。”
兆佳氏惊讶地望着正屋,“你……你怎么会从主屋里走出来?”
“回福晋,是这个……少夫人不在主屋,少夫人歇在东屋了。”
“这么说昨天你跟傅恒睡一个屋的?”
“嗯!嗯?不不不!”朗明忙解释道“哦,这个……昨儿夜里,少……少爷怕自己忍不住伤口疼而哼哼,会打扰到少夫人休息,所以就让少夫人去东屋歇着。”
兆佳氏自从昨天听了老七的说法,便晓得了傅恒的心里并没有沁雪,看来也没有旁的女子。那为何不愿意和阿悠好好过?难不成是……兆佳氏盯着朗明左右打量,这俩也是从小一处长大的,比沁雪来得都早,更加朝夕相处,长得也是越发清秀了。难道儿子不喜欢女子?
朗明被福晋打量得头皮发麻,心中隐隐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自己要丢饭碗子了。一个念头很快地扎根在了他的心里接下来一定要以最短的时间、尽最大的努力让少爷和少夫人伉俪情深!
东屋自然也听到了动静,值夜的丫鬟赶忙起身,来迎接福晋。
兆佳氏想了想,没有走向主屋,而是先去了东屋看看儿媳妇。
人果然还没起身呢,不过已经醒了。
一见到兆佳氏,吴悠也蒙了,忙要起身行礼,却被兆佳氏拦住了,坐在了床边,拉着吴悠的手道“好孩子,外头冷,不必起来了。我就是来看看,看看你身子怎么样了,顺便叫小厨房把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