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了。
黎冉懵了。
自这之后,顾和平真没再有过联系了。
要说多悔恨,黎冉真不至于,或许小顺和小西说得对,打一开始,她就给顾和平判了死刑。如今不正好兑现嘛。她安慰自己,没关系,这是一早就知道的结果呀。
可为什么一低头,眼睛还是酸酸的呢。
这段恋爱正儿八经算下来,两个月不到,称得上是无疾而终。
他们在一起时,没怎么昭告天下,如今分了,也能图一个默默无闻,不至于太难看。
黎冉继续当她快乐的淘宝店长。
顾和平依旧作天作地浪迹天涯。
两人回归轨道,生活好像没什么不一样。只有老程那天惊觉,对周启深说:“和平好像不太出去玩儿了?”
周启深正和在青海拍戏的赵西音聊微信,头也没抬地说:“也就这一阵子。”
哪有那么多一往情深,顶多是短暂的堵心和一分似有若无的遗憾。
半个月后,顾和平又成了没事人,应了周启深那句“就这一阵子”。他和狐朋狗友又约上了,昼伏夜出,人生苦短,仍是那位潇潇洒洒的顾公子。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要说近期唯一的喜事,就是四月中旬时,听闻赵西音怀孕了。周启深意气风发地告诉他们这个消息,顾和平当场一句嘹亮的京骂。
周启深坐在沙发上,翘着腿,咬着烟,人生得意须尽欢,啧,满脸嘚瑟。
他晚上的飞机,赶时间,便说回来再给干儿子捎份礼物。
白天事情多,所以走得晚,一路风驰电掣,终于赶点上了航班。到太原时,已是十点多。合作公司的供应商早早候在机场接机。
顾和平是过来山西谈合同的,对方把他当金佛,好吃好喝伺候着。光接机就来了三辆豪车,一堆人前呼后拥,还夸张地安排了黑衣保镖。
顾和平真是一脑袋问号,什么土包子。
风风火火把他拉去当地最好的会所,大厅装修得金碧辉煌,全是流光闪闪的镜面墙,差点没把顾和平闪晕。两排长腿旗袍迎宾娇声齐呼:“欢迎顾总!”
进到包厢,才发现别有洞天。
乙方四处引荐,这是王总,那是李总,过眼云烟,顾和平一个都没记住。后来又进了一位,黑色呢子衣,高个儿,身材结实,看着不过四十出头,英俊稳重,十分气派。
旁人介绍时的语气都不一样了,点头哈腰,极尽谄媚,“这是岑董,是福山金矿和珞宁金矿的大当家。岑董,这位是京城顾总,顾和平。”
顾和平识人有眼力,知道此人气度不凡,绝非泛泛之辈,于是态度也热情了些,伸手相握,“岑董您好。”
岑飞健睨他一眼,笑眯眯的,“好,年轻有为。”
正寒暄,他手下进来汇报,虽压低声音,但顾和平站得近,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小姐已经安顿好了,在隔壁包厢唱歌。”
岑飞健的妻子癌症过世,单身至今,家里有金矿,有煤矿,有银矿,据说在南美还有一座钻石山。真真儿的隐形富豪。十几年未娶,最最疼爱女儿。
他嗯了声,交待:“送点蛋糕进去,别放草莓,她不喜欢。”
话落音,门又被推开。
这次,冒出一颗小脑瓜,仰着头,冲岑飞健说:“爸!把摩托车钥匙还给我,我要回家看易烊千玺唱歌啦!”
顾和平听见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