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好好和她沟通，问她真正想过的生活。”黎正亲了亲她的头发。
“恩。”郦月应了声，之前喝了酒，酒精上头，再加上哭过一场，她很快就有了困意，沉沉地睡了过去。
黎正将她的发丝往耳后捋，回想起先前季景矅的动作，他冷下脸，她在季家有发生什么事吗？
睡醒之后，郦月的情绪好多了，黎正去公司了，她洗漱之后，对着镜子里通红的双眸，想起昨晚的事情，感觉自己太丢脸了，她懊恼地拿了冰块往眼睛上敷，去水肿的时候，仔仔细细地回忆着他的话，她好像越来越喜欢他了。
换了身衣服，郦月去找王小凤聊一聊，她走进去，来回看看，询问道：“你怎么想的？你真的想住那里吗？”
王小凤犹豫了下，“我想……”
“你想什么？”
“我想离你远一点。”王小凤嗫嚅着。
她这话让郦月心情糟糕了些，她蹙眉道：“为什么？”
“我本来希望你过平凡点的生活，进个普通点的大学，找个普通男人，生活平淡点。”
“我不想过这样的生活，生活里充斥着柴米油盐，为了钱困苦不堪。”郦月冷声说道。
她刚说完就愣了，什么时候起，她认为过这种平凡生活是可耻的了。
她见惯了季宅奢侈的生活，心生妄念，然而不只是她一个人，普通人通过社交网站instagram，视频网站看到了富人的生活，他们都不想过平凡生活，向往着富人的生活。
“我也觉得你过不了，你在家里都要化妆，换上漂亮衣服。”王小凤看了眼她的穿着。
郦月讶异了下，看向王小凤的眼神变了些，她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拼命遏制着她，但她长大了，她无法遏制她的念头。
“我也不可能变成你这样，这样的生活方式不是我的。”她为难地说道。
“那你想过怎么样的？”
“我想回季家，和以前那些人在一起工作。”王小凤忐忑地看了郦月一眼，见她没有发火，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肯让我继续做，我也不想让你丢脸，那我去这个养老社区。”
郦月再次看她，认真地观察了下她的表情，见她确实有这个想法，“好。”
搬家的事情定的很快，王小凤东西本来就少，打包之后送进了新家。
新家在一个养老型社区，环境幽静，居住的大多是老年人，有社区中心，有看护服务，家电家具全都统一配备，房间宽敞明亮。
郦月外出时戴着口罩和墨镜，环顾一圈，“你先住一段时间，不满意的话再和我说。”
“好，好。”王小凤见她要走了，犹豫着说道：“你不要和他吵架了，脾气该收一收。”
“知道了。”
郦月在电梯前等电梯，隔壁的老人出来串门，他们笑呵呵地询问王小凤是新搬来的吗？
王小凤忙回道：“是啊，我女儿给我买的房子。”
“你女儿是干什么的？”
“她是拍戏的，是演员，很厉害的。”言语中带着淡淡的自豪感。
电梯来了，谈话渐渐远去，郦月笑了下。
刚从公寓楼出来，她就接到季萌的电话，她质问她为什么不去看望她。
她很想回一句，她们的关系没好到那地步，但一想想，季萌该受过创伤，她忍了下来。
开车去季宅，远远的，在雕花大门口，她望见一人跪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