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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你先出去,让我一人呆会儿。”

    沈熙无奈地点头,深深看了她一眼,又道“外面有太医正候着,让他进来瞧瞧如何?”

    商姒点了点头,沈熙淡淡一笑,默不作声地起身出去。

    屋内只剩下商姒一人。

    没有多久,那太医便进来了,朝商姒恭谨地弯了弯腰,太医道“臣为公主把脉。”

    商姒伸出了手腕。

    太医为她小心翼翼地把了脉,眉头越皱越紧,商姒静静坐着,面无表情地看着太医的脸,忽然伸手摸向心口。

    这里,缠着厚厚的绷带,隐约有血渗了出来,稍微动一下,便牵扯每一根筋骨,痛的她冷汗淋漓。

    “公主不可!”太医看她伸手触碰伤口,连忙喝止,“此伤不可乱动,公主要让伤口自己长合,若是重新撕裂口子,便会流血不止。”

    商姒放下手。

    太医言辞恳切,“公主这几日一定要好好养伤,此箭射得虽不算深,却靠近心脏,若稍微偏了一点——”

    “便会危及性命。”商姒淡淡打断他。

    太医一愣,又道“此外,公主本有旧疾,这伤往后哪怕痊愈,或许也会……”

    “也会落下严重病根。”

    太医彻底愣住了。

    这、这这,为什么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公主都知道?难不成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病情?

    可负责为公主疗伤的太医只有他一人啊,他也没有提前对谁说过这些话,公主难不成还会自己看病?

    商姒看他表情呆滞,眼神古怪地看着她,倒是微掠唇角,淡淡一笑,“方才不过是我猜的罢了。”

    太医只好讪笑“……公主猜得极对,所以往后,公主只要好好休养,便不会有什么大碍。”

    商姒淡淡颔首,“有劳。”

    太医又开了几个方子,耐心叮嘱之后,才起身出去。商姒独自坐在屋里,隐约能听到外面的说话声,许是沈熙在询问她的病情。

    商姒垂下眸子,掩住眸底冷意。

    她为什么知道?

    这伤,分明与前世如出一辙。

    一样的受伤地点,一样是被贺毅所害,一样是被流箭所伤。不一样的是,一个是她在十六七岁,身为天子的时候,一个却是在多年之后,她身为罪人,站在城墙之上,面对城内追来的千万铁骑。

    他们在喊“捉拿废帝,剿灭叛党”。

    明明她才是被推翻的旧朝天子,却成了他们口中“叛党”的一员,叛的是如今的新帝迟聿,他们布下无数天罗地网,轻而易举地就将她抓住,重新关回了那个冰冷的南宫。

    商姒伸出右手,看着自己的掌心。

    五指白皙纤细,皮肤细腻,指甲泛着淡淡的粉。

    十年后的她,分明拥有一双自食其力的手,掌心有淡淡的茧,皮肤经过打磨,也不再如此光滑莹亮,而是变得粗糙暗沉。

    真是讽刺,一场大病,竟让她回想起前世的一切。

    如此荒诞,可若非感觉如此真实,真实到让她丝毫不怀疑那是梦,她真的会被一直瞒在鼓里。

    这一世为何与前世那么不一样?

    商姒开始重新梳理这一切——

    长安城破那日,迟聿攻入长安,于此同时,她进入冷宫换上女子衣裙,正要脱下之时,却被人抓住。

    可前世,那人分明来得没有那么早,她被发现之时,早已重新换回了男子衣裳。

    后来,迟聿饿了她几日。

    他反复试探,毫无理由地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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