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谢亦就让她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董桑强撑着,不肯闭眼,再次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掌,问他:“你要回去处理今天这件事吗?能不能先别去,待在这里陪陪我?”
今天的这一场遭难对她的身体产生了不小的伤害,但对她的心灵打击更大,二十多年来建立的安全感一朝覆灭,只剩下对谢亦的强烈依赖依靠感,只有待在他的身边,她才能感到安心,如果他离开了,留她一个人在这儿,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从噩梦中惊醒。
“我好怕。”她对谢亦微声说道,目光里流露出祈求惊恐之色,“你哪也别去,就在这里陪着我,好不好?”
谢亦的回答是包裹住她手掌的温暖双手。
“我哪也不去。”他向她保证,“就在这里陪着你。”
董桑放心笑了,对他露出一个安心的微笑,闭上双眼,放任自己陷入无边的睡意之中。
很快,她就放缓了呼吸,沉入了梦乡。
……
之后的几天,董桑的病房里来来去去了不少人,有听闻消息后赶过来看望她的董方尘和苏冰儿,有过来对她就当日发生的事进行笔录调查的刑警,还有来慰问探望她的领导同事,病房里很快就塞满了一大堆水果花篮,香气都快把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压下去了。
一开始,大家都对她的遭遇表示抚慰和关心,在董桑向众人表明自己恢复了记忆,身体也没有受到什么永久性的伤害,这场遭难算是因祸得福之后,才把众人的态度变得积极了些。
尤其是她的直属领导,在听闻这个消息后笑容满面地祝福她早日病好,早日回市局上班,看来是真的满意她写的材料报告,希望她能尽快回归岗位,继续为要写什么样的发言稿绞尽脑汁和头发。
当然,也有少数人依然为她担心,看向她的目光里充满了关怀与忧切,董方尘就是其中之一。
在董桑醒过来的第三天,董方尘得知了她出事的消息,当天就乘坐飞机赶到了新京,把谢亦叫出了病房,再进来时余怒未消,直接要求他们两个离婚。
“平时不顾你也就算了,关键时刻都不见人影算怎么回事?就为了这份每月几千块钱的工作,就能置你的安危于不顾了?上次也是这样,好好的休息天不待在家里陪着你,反倒去出什么任务,让你一个人在路上出事。这次更加过分,直接让人寻仇到你的头上来了!妹,我们别跟他过了好不好?听哥的话,和他离婚,哥给你找一百个小白脸,随便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就是别跟这个姓谢的过了!”
“哥。”董桑对此深感无奈,她这个哥哥对她好是好,但就是在某种方面固有执念,比如说看谢亦不顺眼,又比如说想让他们两个离婚,“你怎么一上来就让我跟他离婚,我……我要是因为这事跟他离婚,那我成什么了?”
“成聪明人!”董方尘没好气地瞪她一眼,“这次的事已经算你侥幸,还受了这么多的苦,下次要是再倒霉一点,你出个什么事,你让哥怎么办?哥就剩你这么个亲人了,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哥想一想。”
“哪里就能有这么倒霉了,哥你可别咒我。”董桑失笑,“这次的事说到底是我不好,对陌生人没有应有的戒心,下次不会了。”
董方尘对她这话恨铁不成钢,扬起手在空中顿了顿,最后狠狠拍到了自己的大腿上:“你还为他说话!你真是要气死我!人家铁了心要拿你的命去报复他,就算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