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这么早?难道是早狩的人出事了?也不对啊,早狩出事的话不至于这么晚才来求医……
疑惑地放下刀叉,林远泽抓着肩头的针织长外套以防它被外面的狂风吹下去,打开了门。
在外面正要继续敲门的矮胖中年男人急急停住自己的手,语速飞快:“医生!实在不好意思这么早来麻烦您……但请您救救我儿子!”
换上外出的防寒服,把自己几乎从头武装到脚,林远泽紧紧抓住白色大老虎黑白相间的皮毛,听着白虎喉咙深处发出的低低的声音,详细解释怎么回事。
白色的大老虎,也就是一大早来敲诊所大门的矮胖男人名叫约翰,他今天天还没亮就带上儿子小约翰出门狩猎。一路上也算顺利,小约翰还独自狩猎到了一只荒兽,约翰都想好了今天和老朋友们怎么吹嘘儿子的战果,谁想一转头,小约翰就不见了。
等到他找到小约翰,发现他儿子不知道遇到了什么,竟然直接放弃了人形,变回了白色老虎的模样趴在雪地上,不但说不了话还不敢乱动,两只前爪捂着喉咙一脸痛苦。
约翰没办法把这样的儿子带回去,只好退而求其次,把医生带来了。
十五分钟后,林远泽远远地听到了什么呜咽声,很轻,不大,不像是喉咙发出来的……
白虎约翰很快将林远泽带到了一片林子里,在那里,一头比林远泽身下的大白虎要小至少一半、并且还有点胖的白虎可怜巴巴地趴在林下雪地里,两只前爪捂着嘴,一副想哭又不能哭的模样。
林远泽从大白虎约翰身上爬下来,站到这个趴下的脑袋都能和她平视的“病患”面前——林远泽个头不矮,一米七多,配上雪地靴更是要逼进一米八,可异兽种的身高体型才不和你讲道理呢!
“呃……不能说话?是嘴、不对,是喉咙里出问题了,所以一说话一点头就会疼?”林远泽试探着问,“我说对了就眨眼睛。”
然后林远泽和大白虎约翰收获了一只疯狂眨眼睛的小白虎。
“怎么忽然会喉咙出问题?”大白虎约翰百思不得其解。
“不知道,总之先看看再说其他,”林远泽放下提着的医药箱,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根泛着金属光泽、大约有拇指那么粗的钢棍和一副配套的银框单片眼镜,“能张嘴吗?”
小白虎眨了眨眼,放下捂着嘴的爪子,乖顺地张开嘴——虽然这个动作让它的喉部又一阵被牵扯到肌肉的痛,但为了治疗,忍了!
林远泽看着它下意识泛泪花的眼睛,不假思索道:“约翰大叔,麻烦帮我撑住小约翰的嘴。”
不然就小约翰张嘴这个动作带来的疼痛,万一在她查看的时候对方没忍住疼,忽然闭嘴……
考虑到小约翰不是不懂事的小老虎,那她大概率不会有事,就是半个身体被关进老虎嘴巴里这种经历搞不好会在日后夜里拜访她本来就说不上平稳的梦境。
……不要了吧,格洛米偶尔出现在她梦里都让她压力山大,再来个被老虎吞了半个身体的噩梦,她心理素质再好也打不住啊!
大白虎约翰非常听从医生的话,抬手撑住儿子张开的血盆大口。
小约翰再次飙起了泪花。
林远泽把那副银框单片眼镜戴在左眼上,又将手里那根钢棍一端拉长,伸入到小约翰嘴里去,小心翼翼地不触碰到口腔和食道壁。
单片眼镜上蓝色波纹一亮,迅速变幻成了一副深粉红色、似乎是什么动物内腔的画面。
这是林远泽手里那根多功能内科检测器传导过来的影像。
很快,林远泽发现了让小约翰痛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