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醒深呼吸了一口气,长而卷曲的睫毛轻轻颤抖了一下,她内敛了全部的思绪起伏,平淡宁定地道:“那盆盆栽,我之前忘记还你了,回头我还给你吧!”
回头还给你还给你还给你……
傅雪臣只觉得……一口老血都要咳出来了。
他眨眨眼,叹息道:“别还了。”
冉醒腮帮子鼓鼓的,一派纯真懵懂,可爱无辜。
傅雪臣看着那洋娃娃一般精致可爱的面庞,只余下浓浓的失望和挫败。
人生啊,哪有那么一帆风顺。
求而不得,才是常态吧!
傅雪臣性格坦然阔达,但此刻神情却不加掩饰的灰败和颓唐,他懒懒道:“粉掌喜阴,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把那盆盆栽抱到阳光底下暴晒几天,它就干死了。那盆粉掌,我只打算给你。于我而言,除了你,其他都是将就,我没打算将就。”
傅雪臣都不知道,他是以怎样的希望怎样的绝望对冉醒说这么一番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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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觉得——
冉醒,你最好爱我。
不爱我的话,就让我的盆栽暴毙在艳阳下,就让我猝死在未来的某一天。
冉醒语调淡然寻常地同意道:“那我把你的粉掌晒死然后发张照片给你吧。”
傅雪臣:“………………”
小姑娘还真是铁石心肠冷酷无情!
傅雪臣眼睛受伤地闪了闪,他到底是个骄傲的男生,也干不出来强迫人小姑娘喜欢自己的事情,话说到这份上,已经足够。
他往后撤了两步,让开冉醒下楼的路来。
隔得远了些,冉醒依旧清晰地看到傅雪臣神色之间的颓败,再加上他脸上因为没睡好的憔悴和黑眼圈,往日里张扬又恣意的少年,此刻看上去特别落寞又可怜。
她……伤害到他了。
大庭广众之下告白被拒没伤害到他,一遍遍的回绝他的撩骚和告白没伤害到他,但现在她……真的伤害到他了。
傅雪臣就是那种狐狸精一般妖孽的少年,平日里也一直都懒洋洋漫不经心的,好像不论任何东西都伤害不到他,但刚才,他卸下了面具,剥开了伪装,坦然又真挚地把他的内心打开来给她瞧了一眼。
他如此真心,都没打动她,他很难过。
冉醒长睫毛扇了扇,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更不可能去安慰。
她大步往前走去,和傅雪臣擦肩而过,下楼离开。
直下完这一段楼梯,冉醒才忍不住转身看他,傅雪臣垂着头伫立在原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浑身上下那种蔫蔫的感觉,挡都挡不住。
冉醒从来平定宁和的心境,终于松动,她有片刻的懊恼。
她不想伤害他,却依旧伤害到了他。
对比这个蔫了吧唧浑身没劲的傅雪臣,她还是更愿意看到嚣张恣意宁定从容的傅雪臣。
如傅雪臣这样的少年,理应闪闪发光的吧!
冉醒烦恼地抓了抓头发,又抓了抓,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冉醒回到宿舍,放下帆布包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书桌上的那盆盆栽抱到阳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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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掌喜阴,暴晒一阵就能缺水干死,而未来一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