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羽抱着一丝希望：“没有啊！前天我们还一起逛街，这肯定不是杨煦了。”
他有些感激地看着李辰枢，后者却并没有露出轻松的表情，只是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上前：“去看看，到底是不是你认识的人。”
傅羽点头，来到那具男尸旁边，他戴上乳胶手套，犹豫许久，强忍着恶心和恐惧抓住男性尸体右侧的手臂，把他的手翻转过来。傅羽刚摸到尸体的时候，便觉得非常奇怪，即便隔着手套他也能感觉到那种微妙的触感——冷冷的，还非常黏滑，表面好像有一层粘液覆盖似的。
——或许是腐烂之后流出来的液体？
傅羽忍不住产生这种想法，并开始犯恶心。
而且因为被泡过，尸体的手臂已经膨胀到普通成年男子手臂的三倍粗，再加上表面湿滑，很难把它翻过来，傅羽捏着它的胳膊试了了好久才终于让它内侧朝上。
傅羽忽然睁大眼睛，盯着尸体右臂距离手掌根部三四寸位置上那个圆形的红色印记愣了半天，而后终于哆嗦着嘴唇吐出几个字：“是他……是……”
李辰枢顺着傅羽的视线看去，微微皱眉：“你确定他就是你同学？”
傅羽已经不知道该害怕还是难过了，机械地把手套摘掉，嘴唇微微颤抖：“是他……我认识他手上那个胎记，就是他……”
警察听到傅羽的话之后，说道：“法医推测的死亡时间是今日凌晨，尸体呈现出的膨胀状态是因为吸了太多水，像海绵一样……你的朋友是从那时候开始失踪的么？”
傅羽猛地摇头：“不是！今天我来之前，还跟他在微信上说过话……”
他说到这里看向李辰枢：“对吧，你那时候也在场。这个人不可能是杨煦的！”
李辰枢没有给他明确的回复，表情一派凝重。
傅羽红了眼圈，一把抓住李辰枢的袖子，用力晃了两下：“喂！你说话啊，你不记得了吗？你还问杨煦是不是我同学……”
傅羽平时虽然总装得深沉稳重，但毕竟年纪在那儿，刚从大学校园里走出来的学生，脸上稚气未脱，一旦难过，一旦真情流露，所有的伪装都不存在了，只剩下可怜兮兮。
李辰枢微微叹口气，安抚似的拍拍傅羽的手背：“先别着急，再看看。”
他说完轻轻拉开傅羽手，然后走到警察面前。
“给我看看验尸报告。”
或许是对李辰枢强硬的态度感到诧异，警察愣怔一下，然后才斩钉截铁地拒绝：“这不合规矩，这起案件疑点重重，还在侦破阶段，验尸报告不能随便给外人看，就算是尸体，也得案件侦查完毕之后才能交给家属……”
警察说到这里，却忽然不做声了，傅羽见李辰枢正盯着那名警察，两只眼睛慢慢变成了血红色。他好像失去了耐心：“给我看验尸报告。”
李辰枢的语气变得跟之前有所不同，这会儿已经不单纯是强硬，而是完全的命令的语气了。随着李辰枢发话，那名警察的表情也忽然变得木讷，仿佛行尸走肉一般，任人摆布。
他迟疑地说：“是。”
傅羽这时才明白过来，李辰枢这是对警察使用了神通吧……没想到他居然还能控制别人的思维？
他紧张地凑过去，小声道：“这……这样不好吧，被别人看见不好啊。”
傅羽说着还紧张地往头顶的监控摄像头看了一眼：“那里还有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