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一打开,林草草稍不留神,翠花就从她的手里飞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在她手心啄了一口。
要不是看它的主人在场,林草草不会介意跟只鸟打一架的。
活蹦乱跳的翠花飞出林草草的手心,就径直落在了张老太的肩头,惹得张老太又哭又笑,抱着她在脸颊反复蹭,“乖乖,我的乖乖哟,还好你没事,不然奶奶要哭死去咯……”
对此情此景,林草草觉得腻歪地让她打了个寒颤,偷偷看了顾尧岑一眼,总算明白对方为何要让她说谎了。要是实话实说,这只翠花是被她打了,依张老太这个宝贝的程度,估摸着真要她拿命相陪。
张老太和宝贝疙瘩翠花腻歪了好一阵,才抹了眼泪,吊着眉眼打量这顾尧岑,“你说说,你们对我翠花做了什么?好端端的怎么就会摔在你们窗户下?”
八十岁的老太婆不管如何保养,五官也凹扁了下去,若板着脸看人时,那模样就有几分尖酸刻薄了。
“它……”做贼心虚的林草草刚想开口,注意到顾尧岑投过来的眼神,立马闭紧了嘴。
她老实下来了,顾尧岑才不疾不徐地道:“说起这事,我还想问张奶奶,小区内有明令,自家宠物自家得看管好,我还想知道翠花怎么无缘无故地飞到我家屋檐下来了。”
张老太瞬间气势低了下去,“那……那翠花毕竟不是人,连人都有违纪的时候,更何况翠花?”
顾尧岑下巴点了点,轻笑一声,“张奶奶急什么,我又没怪你没看管好。只是张奶奶方才那态度太伤人心了,我家草草心地好,看到翠花在她窗户底下飞不起来,叽叽喳喳叫的凄惨,连忙让我带上翠花去了医院,结果反倒没讨到好,反而要被张奶奶误会一番。”
张老太看了林草草一眼,“翠花一向活泼,好端端的如何就飞不起来了?定是这小姑娘折腾它了……”
“张奶奶,你养了翠花这么久,你也该明白它有些什么毛病。”顾尧岑打断了她,神色间的笑意渐渐淡去,“翠花几次在小区到处扑腾,叽叽喳喳扰人清梦,大伙都知晓这是您的宝贝疙瘩,又敬您是长辈,没多说什么。但今日您这般误会人,我倒要同您说说了。”
说着,顾尧岑从车内拿出了缴费单和临时病例,公示在众人面前,“这是我们今日带着翠花去宠物医院诊断的结果。这白纸黑字,你们也都看清楚了,翠花今日之所以奄奄一息地倒在我家门口,就是因为吃多了撑着。”
张老太也知晓自家翠花的毛病,但她强势了一辈子,如今当着众人的面,被晚辈这样怼了一顿,心里自然不痛快,抱着翠花脸红脖子粗地还想狡辩。
她的老伴在一旁实在看不下眼,赶紧拉住了她,又笑着同顾尧岑道:“小顾啊,今天麻烦你们了,你张奶奶也就是着急,这宝贝疙瘩平日掉根毛都跟她掉颗牙似的,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张家政商界都遍布了人,顾尧岑本无意与张老太多说,只是张老太咄咄逼人。眼下有人给台阶下,她自然乐意跟着下的,“张爷爷放心,我也就是怕张奶奶这话伤了我家草草的心,毕竟小姑娘当时看到翠花这噎得奄奄一息的模样,着急的哭了。”
林草草在一旁听着顾尧岑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混淆黑白,手指下意识地攥紧,看着对方那精致又有几分冷漠的侧脸时,心跳地如同第一次见到人时一样快。
有了张老太的老伴在中间打圆场,顾尧岑愿意退一步,张老太抱着翠花也不搭腔了,在她老伴反复使眼色下,她才不甘不愿地朝顾尧岑和林草草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