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宇有一点后悔,那几年她真的对他很好,物质上从来没有少过什么,可这一切,在死灰复燃的梦想面前,都变得无足轻重了。
秋原没有骗他,他确实当上了索恩老师的弟子,索恩老师也明确告诉过他,他有天赋,但那点天赋并不足以使他成为著名的艺术家。这话不过说的好听,说难听点,就是他十分平庸了。
他坚持了几个月,还是灰溜溜地回了国,站在曾经住了五年的屋外,他看见秋桐牵着一个年轻男孩的手进了门,男孩和五年前的他很像,干净俊秀,斯文爱笑,是她喜欢的风格。
原来,他是可以被替代的。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了她的冷心薄凉,也清楚了自己的地位。
他心灰意冷转身离去,她走了出来,他听她在背后说:“明宇,你以为,背叛了我,还会有好结果吗?”
他惊出一身冷汗,是了,秋桐这个女人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他。他曾在睡梦中惊醒,身侧床榻空空,客厅传来说话声,他刚走到门边,疑惑客厅和房间灯怎么都没有开,就听见寂静的黑暗里,秋桐的声音低沉冷冽,她对着电话说:“他出卖我,自然要受到惩罚,也不用太过分,把手折了就行。”
那一晚,秋桐回来躺下,他还僵着身子,睁着眼睛毫无睡意。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表现过任何特殊,就像一个普通的、纨绔的富家千金,生活奢靡花天酒地,偶尔来临幸一下他这个包养的小情人。他为此心惊胆战了一段时间,仔细观察却并没有发现什么踪迹,便以为那不过是一场梦,渐渐遗忘了过去。
后来他投靠秋原,秋原问他有关秋桐的事,他下意识隐去了这一段。如今一回想,恐惧油然而生。
徐佳思啧啧了两声,对秋桐说:“你看你的前任小宠物,他这是心虚了?”
秋桐浅浅地啜了口酒,微微一笑:“管他做什么。”
徐佳思说:“不是你前段时间才说挺喜欢他的?怎么现在就露出了渣女本性了?”
秋桐觉得她脑子糊了:“是人家踹了我好吗?我还得笑脸相迎凑上去让他再踹一次啊?”
徐佳思“噢”了一声,想了想,也对。
秋桐摇了摇头,看她快把一瓶红酒都灌下去了,这女人还能保持基本的清醒,也是绝了。
她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深红的酒液在玻璃杯壁上旋转,留下浅浅的红色痕迹。
对面坐着的人先沉不住气,冲她举了举杯:“秋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这话说的还挺文艺。秋桐嗤了一声,扬着红唇笑:“怎么,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死呢?”
秋原脸色一变,但他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忍气吞声的本领学到了极致,又慢慢平复了下来,还有空在心里想,秋桐还是这么愚蠢嚣张,连个收敛情绪都不懂。
他端着架子,沉声说:“我再怎样,也还是你哥哥,你怎么能这么和血脉至亲说话呢?”
秋桐手一抖,杯子里的酒液差点洒出来,她噗地止不住笑了起来,笑的花枝乱颤,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她脑子里闪过一句话: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她越笑,秋原的脸色越难看,他来是为了看秋桐笑话的,父亲安排他进了公司,而她还在外面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这就表明了父亲的态度,无论她反对还是赞成,他依旧是秋家人,以后还可以争夺秋氏集团的继承权。
可她这是在笑什么?笑话他吗?
秋桐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说:“不好意思,我只是听说了一个好笑的笑话,笑的不行了。”
秋原长得像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