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凑近,细白的指尖摸了摸眼下一点明显的青黑,她的皮肤太白,浅浅的黑眼圈印在上面,突兀极了。
何秀花在厨房做早餐,她年轻时候操劳惯了,老人觉又浅,每天都醒的很早,又顾念着儿子儿媳上班辛苦,让他们能多睡一会,路家的早饭便被她包了。
“安宁,饭做好了啊,快过来吃。”何秀花喊她。
安宁揉了揉脸,趿着拖鞋啪嗒啪嗒走出去,到桌边上坐下。桌上摆着一碗炒的金黄的蛋炒饭,一粒粒米饭包在蛋液里,喷香扑鼻。
何秀花问:“要不要喝粥?厨房锅里煲着粥,你要自己去盛。”
她常年住在乡下,乡下早餐除了饭就是粥,要么就是面条,到了城里也没学会做什么花样,每天的早餐也都是这几样。
索性路家人都挺喜欢这些,安宁不挑嘴,除了不怎么能吃辣,别的都爱吃。
她摇了摇头,吃了一小碗饭,再喝了一杯何秀花倒好的开水,背上书包去玄关换鞋。
何秀花正给她的小水壶里灌温开水,提醒道:“换一双胶底鞋,记得带伞啊。”
安宁从鼻子里“嗯”了一声,伞就放在玄关旁的立柜上,她拿起来,何秀花走过来,把塑料的杯子塞进她书包里。
走出逼仄的楼道,站在阳台下,安宁望着天上哗啦啦浇下来的雨线,撑开了手中的花伞。这雨从昨夜开始下,一直到早上都没停歇。她半夜里惊醒,还下床去关了窗户。
蓝色的伞面撑出一小片阴影,像一个安静的小世界,笼罩住了她,她慢慢走进雨里,沿着人行道一路前行。
天上的雨好像下到人心里去了。阴沉沉湿漉漉,莫名觉得憋闷。
秋桐在柔软的床铺中清醒,时钟已经走到了十四点。她昨夜喝了太多酒,浑身都有些发软。
她不过轻轻一动,身旁默默注视她的人便察觉到了,凑近了过来,亲昵地喊她:“桐姐,太阳晒屁股了。”
秋桐睁开眼睛,笑着睨了他一眼,坐起了身,身上盖着的丝被滑落,露出她裸露的雪白皮肤。
“我可听见外面在下雨。”
林舒脸红了红,目光飘忽:“是啊,断断续续下了一上午了还没有停呢。”
秋桐径自起身找衣服穿,房间的衣柜里挂了很多套衣裙,皆是她喜欢的款式和颜色,想到初夏的雨落下来,天气还有些凉,她翻出一件长袖衬衫套上,下面穿了件铅笔裤。
她换衣服就当着他的面,优美的脊背上蝴蝶骨凸起,细腰盈盈一握,肤如凝脂似玉雕成。她是那种身材极好的女人,该肥的肥该瘦的瘦,只一个背影便美得不得了。
秋桐换好了衣服,再化了个精致的妆,过来拍了拍他的脸,温声吩咐道:“呆够了就回家。”
林舒略带羞意地“嗯”了一声,看着她拿了床头的手机走出了门。
门一合,他在柔软的大床上翻了个滚,而后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火红的车像离弦的箭,沿着别墅区的笔直公路飞快行驶,最后“嗡”一声停在高大的楼宇前。
有人从屋内走出来,穿着西装撑着黑伞,给车里的人拉开了车门。
米色的铅笔裤套在笔直修长的腿上,一步迈了下来,秋桐脸上没有表情,冰凉的视线扫过那人,冷声道:“先生在不在?”
“先生这几天身体不好,一直在家。”
秋桐大步流星走进门,屋里六叔迎了上来,他跟了秋文生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