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个给白瞳呐喊助威的人都没有，白瞳该多无助。

    柳三叶咬破了嘴唇，满口的血腥味儿，她张开嘴，任由那威压如同海水般灌入自己的口鼻，她内脏俱损，五官都流出了鲜血，她艰难回道：“不……”

    云逸仙似乎有些惊讶，从小就作为宗主培养长大的人无法想象，这世上竟还有人冒着生命危险拒做这宗主候选人之位。

    是的，云逸仙一旦收徒，那徒儿便是鹤归宗未来的候选人之一，柳三叶作为首徒有一半以上的机会成为下一任的鹤归宗宗主，这是众人都默许的规矩。

    云逸仙问她：“告诉我一个理由。”

    柳三叶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她实在是太难受了：“没有理由，放我回去吧……”

    云逸仙冷冷地看着她，自古以来都是别人求着拜他为师，哪有他赶着收他人为徒。

    “既你不愿，那便回去罢。”云逸仙一挥手便将柳三叶挥出了殿外，自己则消失在了玉虚殿中。

    云逸仙消失后，柳三叶整个人连呼吸都通畅了不少，她爬在阶梯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荀秋赶来看她，还用自己的大红尾巴给她煽风，她担忧地说道：“你这是违逆，你知道吗。”

    柳三叶看着她：“违逆会怎么样？”

    荀秋道：“你知道鹤归宗最忌讳什么吗？”

    “最忌讳什么？”

    “最忌讳不听话的弟子。”说着她还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要是碰上上一任的宗主，你早就这样了。”

    柳三叶抹得满脸都是血：“这么可怕？”

    荀秋回道：“不过还好，现任宗主还是比较温和。”

    柳三叶都震惊了，这他妈算温和？柳三叶都想说一说云逸仙的坏话了，但是一想到这是在鹤归宗就即刻打住这个危险的想法。

    荀秋看着她满脸的血实在不忍直视：“话说，你怎么跟个没事人一样。”

    柳三叶反应过来，捂着胸口一阵阵咳嗽：“谁没事了，我痛着呢。”

    说罢她还一脸可怜巴巴地望着荀秋：“能赏个药丸吗？”

    荀秋嫌弃地扔给她一瓶治疗药，柳三叶表示万分感谢。

    ……

    柳三叶回到外门小院时，已是深夜，但是小院里还亮着灯，白瞳就站在门口静静地等待着她，也不知她在此处站了多久。

    夜晚虫鸣声不绝于耳，昏黄的符灯摇曳在白瞳稚嫩的脸蛋上，朦胧得好似从画中走出的仙童。

    柳三叶看着静候着她的白瞳，忽然鼻子一酸：“我回来了。”

    白瞳看着归来的柳三叶如释重负，她笑道：“你回来了。”

    能回来，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