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又是这个声音。
“滴答——”
在漆黑粘稠的静谧中,除了机械的滴答声,空无到近乎诡谲。
他摸索着前行,手下墙壁触感粗粝;随手敲击,照例发出单薄的“悾悾”声。不过多久,脚下的路一如既往的开始变潮,潮意渐渐没过鞋底,当裤管也被浸【湿,他知道,目的地就快要到了。
“滴答——”
光就在前面,被半掩的铁门遮住大半,只剩缝隙中洒出的点点光斑。他抬手触碰,冰凉滑【腻地触感,便立时从指尖,蹿升蔓延至心脏。
他知道门后有什么……
他不想推开这扇门。却又无法控制自己!像是脱离身躯的魂体,抱臂旁观着一场闹剧,他看见自己双手用力,“吱嘎”一声,锈迹斑斑的铁门应声而开。
“滴答!”
“滴答!”
“滴答!”
那不是水。
这一刻,灯光大盛,宛若白昼。
身后的门不知何时消失无踪。
鼻尖充斥着腥【咸,脸上满布泪渍,入目是一片粘【稠的暗【红,在狭窄的空间里,直没过脚踝,宛若汪洋,前不可及,后无退路,无法摆渡,不可救赎……
那是血。
顿悟的瞬间,空间突然变得拥挤。痛呼和哭喊交替奏响,从四面八方推挤着出现,又很快消散。他抬眸看向空间的中心,金发的女人涕泗横流,她跪坐在血海,嘴巴开开合合,无声的说着:
“闭上眼睛”
“别看……”
女人的啼泣戛然而止,紧接着,那张恐惧悲鸣的脸上,嘴角陡然上咧出一个诡异的弧度,然后“啪”的一声,毫无征兆的四分五裂,噼里啪啦掉进了血泊。
有什么破碎的声音,隐约自远处传来,他定了定神,侧耳倾听,那是……
“……布兰特!”
“醒醒,布兰特!”
猛地睁开眼睛,他愣愣的眨了眨,一时竟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节奏轻快的乡村民谣伴随着引擎的嗡名声在耳畔奏响,布兰特恍惚的看着车头摇摇晃晃的打火机挂饰,终于有了些真实感。
他又缓了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没事,尼尔。”
“做噩梦了?”尼尔撇头看了他一眼,也许是噩梦的缘故,对方本就苍白的肤色如今更是青白的不像活人,他皱了皱眉,对布兰特的敷衍很不赞同,“你看起来可不太好。”
“相信我,可爱的弟弟能够治愈一切,所以我们什么时候能到迈阿密?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他啦。”布兰特又看了眼时间,“你是不是开的太慢了。”
“别转移话题,布兰特。”尼尔一只手控制着方向盘,一只手伸长着够到了手套箱,在里面一阵翻找,“用打火机挂饰,按理说这里应该会有……啊哈,我找到了。”他说着夹出一包香烟,递给了布兰特,“要来一根吗?”
布兰特接过烟,放在鼻端嗅了嗅。
“里面应该有打火机。”
“我想还是不了。”布兰特把香烟插回烟盒,丢回了手套箱,“一股大【麻的气味,令人作呕。”
尼尔忍不住看他,“你闻得出来?”
布兰特不置可否,他倚着车窗撑着下巴,看着窗外潮水般褪去的树木花草,眼神渐渐失焦,陷入了回忆。
他当然闻得出来,因为他以前就遭受过这个。不是酒吧里的药【丸或者香【烟里的小东西,是纯度更高的,对人体损伤更大的针剂!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