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殷森笑了一下:“在这里就只有这个了——看上去你也是被绑架到这里来的,斯塔克先生。”
斯塔克想起旁白的话,看了一眼门口,然后拉开了上衣的拉链,露出里面的电磁铁。
候殷森的脸色变了一点:“这是……有点熟悉的东西。”他顿了顿,解释道:“在这一片很常见的伤势,毕竟这里的空气中可能都飞舞着弹片。我做过几次这样的手术,能够……让人多活一段时间。”
一段时间之后,终究会死于感染和多种并发症,或者由于行动不便更快地死在战争里。
旁白站了起来,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
斯塔克冲他打了个眼色,但旁白显然没有读懂。候殷森的目光落在男孩身上,沉吟了一会儿,慢慢地说:“但你不是卡里德。”
男孩平静无波的蓝眼睛注视着他。
“我听辛古尔讲过很多卡里德的事情,那孩子的嘴巴可停不下来——他刚刚终于得到了法兹尔的首肯,正准备救那个男孩出来。”年长的亚裔男子从眼镜上方平静地看着旁白,“你不是那个卡里德。”
辛古尔掀开门帘走了进来,远远地望着旁白,用有一点颤抖的声音说。
“他在哪?”
“死了。”旁白回答。
辛古尔的身体摇晃了一下,黑眼珠里透出掩不住的痛楚。
“是你杀了他吗?”
“不是。”
“是谁杀了他?”
“全死了。”旁白说。
辛古尔低下头,手指不自觉地握成了拳。片刻后传来压低的声音:“谢谢你,我都……看到了。”
旁白没有回答。
等到辛古尔离开之后,斯塔克看了旁白一眼:“你早知道他是谁了,对吧?”
“没有他你也能活下来——概率极高,没有必要。”
“你确定?”斯塔克问,“你本来说会死掉的人现在就站在我旁边呢——抱歉,坐在我旁边。”
“因为史丹利来了。”旁白说,“他改变的结局我看不到。”
“我?会死?”候殷森看了看房间里的人数,捏了一把山羊胡,“哦,我觉得是我。”
“那个不是很重要,”斯塔克拍了拍他的肩膀,“反正你还活着呢。”
“他来做什么?”斯塔克又转向了旁白。
“不知道。”旁白轻声说。
当晚。
“不知道的事情就,嗝……不要去想。”斯塔克搂着旁白正襟危坐的肩膀,对着院子中央摇曳的火堆举起酒瓶,“不,你不能来这个,你还未成年呢。”
旁白面无表情。
另一边的辛古尔和候殷森一边挖着自己的罐头一边咬耳朵,斯塔克扑通一声仰面躺倒在地上,望着漆黑如墨的天空。
“我杀了卡里德,孩子们,我杀了他。”
“不,你没有。”旁白说,火堆另一边的辛古尔没有朝这边看,但手中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停下了。
“那是我制造的地雷,斯塔克哨兵,我二十岁的时候就造出了那个东西,在这个落后的地区竟然还能见得到它。”
旁白沉默地看着斯塔克。
斯塔克也静默无声。
片刻后,火堆对面的辛古尔犹豫着开口:“没有那个地雷,也还是会有战争,斯塔克先生。”
斯塔克无声地笑了一下,这个世界看起来有些奇怪,安坐在千里之外的西方媒体在报纸上细数他的罪恶,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