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扶苏隐瞒胡亥身体有恙一事,是不想让他在出巡之时还为此忧心。
不过扶苏身为帝国的大公子,在他出巡之时又暂代他处理朝政,便应该知道何事该做,何时不该做。
他既然能隐瞒胡亥之事,那其它事,他是否又会据实禀报?
纵然嬴政相信扶苏不敢妄为,可是却还是要警告他一番,避免他以后行事更加出格。
不过现在看扶苏直接俯首认罪,毫无辩解的模样,嬴政又有些无奈。
扶苏看上去温和有礼,实际上性格却执拗的很,即便是被误解,也不会辩解一句,跟胡亥那小子实在是天差地别。
这其实是一种缺陷,但是扶苏其他方面,都十分符合他的期待,所以对这样小小的缺点,嬴政可以容忍。
现在见扶苏知错,也就准备将此事揭过。
“既然知晓了自己的错处,你便起来吧。”嬴政道,“给朕讲一讲这两个月的事。”
虽然他出巡之时有人日日给他汇报,但是扶苏所站的角度毕竟不同,他也想听听扶述的看法。
扶苏闻言直起身来,看着自家父皇平静的神色,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他读了胡亥给他的书,自然知道现在应该说些什么,但是人之性格天生难改,辩解的话到嘴边他却难以说出口。
更何况他明知道父皇对胡亥之事极为看重,不论出于何种原因,隐而不报都是错的。
现在见自家父皇轻轻揭过此事,扶苏的心中却是愈加不安,他不想让父皇失望,但是他不确定再次遇到这种事,他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扶苏压下心中的众多思绪,开始讲述这两个月的诸多事务。
父子两人一路交谈着,车辇缓缓而行,不多时便到了章台宫。
扶苏随嬴政走入了章台宫,便见到了守在正殿门口的陈牧。
“见过陛下,见过大公子。”陈牧见了嬴政与扶苏,连忙行礼。
“胡亥在哪里?”嬴政问道,既然陈牧在这里,那胡亥这小子应当也在此处。
陈牧偷偷看了看嬴政的脸色,然后小心道:“公子正在陛下寝殿中休息,还未醒来。”
嬴政闻言转身向寝殿走去,现在辰时已过,胡亥竟然还没有睡醒,这小子在他离开之后,倒是愈加惫懒了。
悄无声息的推开寝殿的大门,嬴政放轻脚步走了进去,扶苏跟在自家父皇身后同样轻手轻脚。
走进寝殿,嬴政一眼便见到了在他的床榻上睡得正香的胡亥。
胡亥身体蜷缩成一团,把锦被搂在怀里,大半的身子露在外面,睡觉的姿势虽然糟糕,但看他的表情,倒是睡得安心。
嬴政看着熟睡的胡亥,只感觉一路的风尘疲惫似乎都少了几分,他几步走到床榻前,本想想抬起胡亥的手臂,帮他把锦被盖好,却在握住胡亥的手腕时,脸色一沉。
胡亥本就瘦弱,之前被养的不错,再加上有蒙毅指导习武,身体倒是强壮了一些,现在两个月不见,这小子又跟从前一样瘦弱起来,甚至更要清减几分。
嬴政盯着胡亥比以前少了几分圆润的脸,脸色微沉,他知道胡亥这段时间也许不会开心,但是亲眼见到胡亥的情况,还是难免气恼心疼。
在嬴政的瞪视下,胡亥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睫毛开始微微颤动,看样子很快便要醒来。
胡亥本来睡得极为安心,这时却突然察觉到一种被大型猛兽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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