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情难言,拍了他的头一下:“你先把东西搬过去再说!”
“可是,我觉得,您要是先把钱给我,我会更有动力的。”他不情不愿的迈开步伐,小声嘀咕着,亚麻色头发都耷拉了下来。
有时候,看着他这幅样子,还真不想承认他是我的下属。我叹口气,甩给他一张卡,缓缓说道:“你今年的加班费和奖金都在里面了。”
“呦西!先生您出手真大方!”他的眼睛亮闪闪的,变成了金钱的符号,拜倒在资本主义之下,乐呵呵地哼着小曲当搬运工了。
用马克的话来形容这一幕就是,傻瓜的快乐真简单。
我也有问过梅厄,只是为了钱的话,组合才是最好选择,菲茨杰拉德可是人傻钱多的大肥羊的典型代表。
当我怂恿他换个人捋羊毛时,他把头摇得飞快:“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漂亮的金色眼睛忽闪忽闪的,“组合太危险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后勤人员,才不要去那个成天打打杀杀的组织呢!”
“组合的话,这两年预计是没有什么大动作的,三年后小心一点就可以了。”我轻酌一口咖啡,“我想再怎么样他们也不会让你上战场的。”
“组合的现任首领,菲茨杰拉德可是个优秀的资本家,知道怎样才能利益最大化。”
“唔……其实啊,我还是觉得跟在先生您身边比较有安全感。”他往嘴里塞了颗糖,口齿不清地嘟哝着,“再说了,我也不想干些什么偷运的违法犯罪。”
他看着我,眼神中有一丝委屈:“也就只有先生您,会把我只是当作一个快递员了。”
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他,他这个人,贪财到恨不得钻进钱眼里,却始终不愿违背自己的良心,赶下一些来利快也是伤天害理的事情。他的大部分钱财都用来建设他的家乡以色列,以及为俄罗斯进行公益事业。
他出生在以色列,是名俄罗斯移民。他爱他的家乡爱得太过深沉,他爱以色列,同时也爱他祖祖辈辈所耕耘的土地,俄罗斯。
当时,我被他眼中的光芒所震撼到了。我拍拍他的头,说:“斯卡特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那个年仅17岁的大男孩听到后,露出一个耀眼的笑容,欢呼雀跃。
而现在,这个在日本法律中才刚刚脱离未成年人这个名号的成年人,看上去依旧是一副无忧无虑的派头。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一种了不起的才能。我在他面前时常有种无力感。我晃晃头,甩开纷杂的思绪,慢步跟在他身后。
“小家伙们,你们的礼物我就放这了!记得吃完晚饭后再拆哦!”他蹲下身,混在一群孩子中真是毫无违和感。
“不可以现在就拆吗?”
“真的不可以吗?”
“如果拆了会怎么样呢?”
“你确定真的真的不能现在就拆吗?”
孩子们叽叽喳喳地不断发问,像一群活泼的小麻雀。
“毕竟生活还是要有些仪式感的嘛,吃完晚饭后再拆会显得比较庄重呀!”他又补充了一句,“再说了,在传统中,一般也是在正餐结束后,一家人团聚时拆礼物的。”
“诶,有这种说法吗?”
“好像没有听过。”
孩子们有些迷茫,不知所云。
梅厄也显得有些迷茫,似乎是在怀疑自己的记忆。
“梅厄,这些孩子可不信教。”我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不管是基督教还是东正教,亦或是天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