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熟悉,箱子里的是她的东西。有常用的百合香气护手霜,随身携带的刮片,乐谱和他很久之前曾经随手送过她一个已经掉漆的hellokitty小挂件。
他立刻就得知了伏见真理请辞的消息,那一刻他几乎脑子都是昏的。他狠狠地一拳砸在桌子上,转过身就看见了了电视里正在放的花滑比赛转播。
《冬日骄阳》伴着金发少年的入场响起来,他看见了那张有些眼熟的脸,是他之前去医院的时候曾经见过一面的那个花滑选手。
“……他有着骄阳一般灿烂夺目的发色和湖水一般澄澈的蓝色眼睛,虽然我总是能够见到他,却始终不敢对他表白我的心意……”
曾经让他无比心生欢喜的句子,现在变成细细小小的刀子扎在他的心尖。
他蓦然明白过来,她暗恋的对象,从来都不是他。一切都只是他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莫名的酸涩涌上心头,他内心有拥挤着的愤怒和怨怼无法发泄。是他教给她去追求心上人的方法,然后亲手把她推了出去。
从自己的身边推开。
然而更多的,还是担心和心急如焚。她辞职了,他知道她势必面临首领的追杀,他必须要去保护她。
哪怕她永不再属于他。
我醒来的时候,身边是消毒水的气息。窗外落日西沉,我直起身子拔掉针管,准备下床去找中原中也。护士闻声赶来摁住我,说我的伤很重不让我出去,必须待在这里静养。
我被按在病床乖乖上扎针吃药,只好问她要了一份报纸。
打开报纸,我很快就找到了关于这次战斗的新闻。报纸上几笔廖廖带过,我仔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才确认了中原中也安全的消息,不过上面说他受了伤,尽管生命无忧,目前却正在某医院住院中。
报纸上没说他的住院地址,但是根据隐蔽性猜测,应该就是我所在的这所医院,从前组织里的伤员都会来这里。
我松了一口气,装作很乖的样子,等医护人员们都放心了出去之后我才悄悄地下床,敲昏一个实习小护士,换上了她的衣服,戴着大大的口罩和帽子悄悄地溜出了房间。
找到了中原中也所在的病房之后,我端着药品推开了门,强做镇定自若地走了进去。
中原中也正靠在床头和下属说话。他的一只胳膊打了石膏,脸色显得略有些苍白,看到我进来马上挥挥手让下属告退。
我熟练地为他换药,给他倒了一杯热水,把白色的小药瓶递给他。
中原中也接过热水,点点头道:“谢谢你。”
我没说话,害怕自己一说话声音就会暴露了,但是却也不想离开,想再看看他,就只好呆呆地站在一旁。
他的下属要来赶我,被他抬手制止了。他吞了药,放下水杯才缓缓开口道:“护士小姐似乎是认识我?”
我连忙摇摇头。
“怎么不说话?”
我用手指指了指喉咙,然后摆摆手。
“原来失语了啊,”他说道,“真是抱歉。”
我们都默了半晌,他就靠在白色的枕头上,身侧就是半开的窗户,落日的余晖从窗沿洒进来,给他清隽瘦削的身影描了一层金边。他的赭发扎起来垂在耳边,我竟然才发现,他的发色比殷红的落日更为热烈而又滚烫,好像看一眼就能把人的眼睛给灼伤似的。
他垂下长长的睫毛对我说道:“既然护士小姐不想走,那不知道愿不愿意听我说一个故事?”
故事发生在一个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