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茭乖巧点头，这是他们这一辈子第一次提到这个。
求婚时候雪茭就发现他知道了，但之后他再没有提过，今天竟然说了出来。
“是，那场车祸。”
蔺之华笑了，笑得很心：“怪不得我这么爱你呢，原来你就是我命啊。”
“我也爱你。”雪茭偏头，看向蔺之华。
蔺之华老得有些动不了了，但是他还是努力偏头，在雪茭额间印了一个吻，然后他说：“茭茭，我背不动你了……”
“没关系，你背我够久了。”雪茭笑。
蔺之华笑眯了眼睛：“我这一辈子能遇见你，是上天给我最大恩典，下辈子，希望我们还能在一起。”
雪茭在家带着重孙子重孙女，调养了一年。
雪茭半眯着眼睛看着面前老头，他老了，可她觉得他还是一样帅气。
“我走了……你暂时不要跟来好不好……”
雪茭眼眶红了，没说话。
蔺之华紧握着她手，轻声道——
“乖宝……我爱你呢……”
此后六年，顾院士辗转多了地方，每次她到一个地方，就会给那个地方带去希望和关注。
手上力气松了，他嘴角带着笑容，在爱人身边离开。
雪茭看着天边渐渐升起一轮红日，露出一个大大笑容，眼泪却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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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之华死后，蔺斯年寸步不离自己母亲，他很担心。
但是母亲冷静地操持着葬礼，彻底送走蔺之华。
蔺斯年更担心了。
这个时候，父亲生前律师来了，带了一份遗嘱过来。
蔺之华当年把财产都交给了蔺斯年，这份遗嘱是给妻子顾雪茭。
“蔺夫人，顾院士。”哪怕是顶级律师，对她依旧恭敬至极。
雪茭看着他，轻声说：“之华……说什么？”
律师拿出一份文件，声音温柔道：“这份遗嘱是先生给您未来十年计划。”
他不想要“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凄凉，他就算死了，也还要再宠着雪茭很多很多年。
“先生说——我活着时候你要迁就我，很多事情都不能做，现在我死了，我希望你都去尝试一下。”
雪茭泪流满面，嘴角却露出一个笑容。
“给我吧。”她伸手，接过蔺之华给她十年安排。
这份蔺之华给她礼物。
蔺之华离开第一年。
雪茭在家带着重孙子重孙女，调养了一年。
这一年，伟大科学家顾院士闭门谢客，谁都不见。
蔺之华离开第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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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岁顾院士去支教了，幸亏蔺之华几十年来调养，她身体竟然还可以上高原、进山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