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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主母
是不是听见孤与张长史的谈话了?”

    步遥抿着唇,还是点了点头。

    “孤是人主,对外人,向来是言不由衷。那日孤说,你不值得孤在意,是说给张昭听的。孤执意要将你扶正的话,你有没有听见?”

    执意要将她扶正?

    步遥噙着泪的双眸直望着孙权。

    还真没听见。

    孙权见她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直想去掐她的脸,以泄他心头之恨。

    这女人折磨得他日夜难安,备受煎熬。

    她跑之前,还要将他的皮给剥下来,跟他说什么死生不见的言语。只留下凄惨的他,徒留了一副肉骨,不断地向外渗着血,也只能不管不顾地去寻那女人。

    让那女人将他的皮还给他。

    但当他将手伸向她时,终是舍不得伤她半毫。

    孙权无奈,转而捏住了她的耳垂,轻轻地揉了又揉:“孤最是在意你,每日都离不了你。若你想取孤的性命,命都可以给你”

    眼见着孙权的话越说越诡异,步遥慌忙止住了他:“妾身不要主公的性命……”

    要他的狗命有何用?

    终归不能让肚子里的娃一生下来就没了爹罢。

    算了,留他一条狗命,等他渣了她后,再取也不迟。

    次日巳时。

    步遥昨夜睡得很沉,也很安稳,但微微转醒后,仍觉得身上倦意难消,似是怎么睡都睡不够。

    刚一睁眼,就见身侧的男人一直在看着她,眸光深邃且一刻不离,直盯着她发毛。

    “醒了?”孙权问道。

    边说,边将掌心覆在了她的额上。

    眼前的女人睡得脸颊微粉,身子也有些发热,温温软软地缩成一团,略带迟疑地冲他点了点头。

    斜阳从窗格照进,日上三竿。

    步遥只觉身上酸软无力,小声开口问道:“妾身…是睡过头了吗?现下是何时辰?”

    孙权抚了抚她的鬓发,摩挲着她细嫩的脸颊,回道:“巳时三刻。”

    都睡到巳时了,那不是都到中午了吗?

    她怎么这么能睡?

    孙权回江东一事又被耽搁了,步遥有些焦急,忙要从榻上起身,却被孙权又按了回去。

    “医师言,怀了身子的女人会嗜睡些,孤便没叫你起身。”

    步遥心中也跟酸软的四肢一般,软绵绵的,她快速张合了几下羽睫,小声问道:“那主公是何时起的?”

    “辰时。”

    说罢,孙权从客房走出,去寻差役。

    步遥望着他的背影,面色愈发泛红。

    辰时便醒了……

    那这一个多时辰里,他是不是一直都在盯着她看啊。她的睡相又不好,还真是难为情。

    孙权强忍着困乏之意,去唤差役备早食,他刚才与步遥撒了谎。

    实则他一夜都未睡。

    因着心中仍未有实感,于暗中,也一直盯着那女人看来着。

    差役送来了鸡茸粥和一些细软的饼糕,二人沉默地用早食时,步遥却见孙权的眼睑处泛着乌青。

    狗男人昨夜定是没睡好。

    步遥心中多少生出了些不忍,默默地吞着粥。在心中挣扎了好半晌,还是举起了筷箸,趁孙权不备时,夹起了一块桂花软饼,放在了他的食碟中。

    孙权正饮着粥,但还是用余光瞥见了那女人的行径。

    他嘴边不易察觉地勾起了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