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在那人怀中挣扎着,偏首一看,觉得那人有些面熟。
孙权面色微沉,看着大虎胖乎乎的小脸,故作严肃地问道:“大虎,怎么不唤爹?你连你阿爹都不认得了吗?”
孩童的记忆力总是有些模糊,大虎看着眼前有些凶蛮的男子,在心中细细回想了一番,两只圆眼转了又转。
她咬了咬手指,回道:“你长得有点像我之前的那个爹爹,但我爹爹他没有胡子!”
说着,大虎伸出了小手,要去扯孙权上唇那道胡须。
步遥一慌,忙把大虎从孙权的怀中抱了回来。
这小丫头片子还真是能耐,这么小就敢扯老虎的须子,真是不要命了。
大虎仍在不解地看向孙权,她用小手指了指她,问向步遥道:“娘,他是我爹吗?”
孙权这回真可谓是吹胡子瞪眼,却不好对女儿做怒。
好在孙郢这时走到了孙权的身侧,声音洪亮地唤了声“爹”。
孙权的气这才消了消,胡乱地摸了摸孙郢的脑袋。
步遥无奈,温声对大虎解释道:“大虎啊,他是你的爹爹,只不过他却留了个小胡子。你看,你爹爹被你惹得生气了,你还不快唤他一声爹,让他听一听。”
大虎半信半疑地看向了眼前那个熟悉又陌生地男子,在娘亲的注视下,眼带迟疑地唤了声“爹”。
孙权的面色这才好看了些许。
步遥放下了大虎,让她与弟弟去玩耍。
孙权这时已经走到了她的身侧,握住了她的手。
步遥的手一直被手炉暖着,是温热的,孙权的手依旧冰寒。
二人虽多月未见,但今日相聚,却未生出任何的疏远之感,步遥很自然地就替孙权捂着双手。
步遥不时地抬首,瞥了瞥孙权的面容。
狗男人留了个唇须,身披深赤锦袍,依旧年轻的脸上却并未显得有多老成,看上去竟有点痞里痞气的。
坏坏的感觉。
她竟然,还有那么一丢丢喜欢狗男人的新形象。
孙权却无奈地叹了口气,回道:“看来不能蓄须了,否则大虎都不认孤这个父亲了。”
说罢,他将面前的女人轻拥在了怀中。
步遥感受着熟悉且想念的宽阔怀抱,笑了笑:“大虎是还小,夫君不要同她见怪。”
孙权声音也是难得地柔和:“就是因为她还小,不记事,才不能留的…孤不想让自己的女儿不认孤……”
二人相拥了片刻后,又看了会儿孩子。
狗男人心中一横,便让步遥随他入室,让她帮他把那道痞里痞气的小胡子给剃了。
步遥还有那么一丢丢舍不得孙权的新形象,狗男人就迫不及待地出了屋,快步走到大虎身前,问道:“大虎,你看,这回能认出爹来了罢。”
大虎又被打断了玩乐,小眉毛拧做了一团,奶着声音不悦道:“不,我爹爹他有胡子!”
孙郢和步遥看着大虎的反应,都笑出了声。
孙权觉得颜面尽失,气得又将大虎举了起来,不断地对那咯咯直笑得小女娃道:“不管孤有没有胡子,都是你爹,你给孤记住了!”
孙权的态度极为凶蛮,大虎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要用两只小腿踢打孙权。
孙权手足无措,只得放下了大虎,无奈地用眼神向步遥求助。
狗男人将孩子弄哭,还得她来哄。
步遥睨了孙权一眼,将哭闹的大虎抱在怀中小声地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