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遥蹲下身子,将跑过来的大虎抱在怀中哄着,用手不断地摸着大虎细软的头发。
“娘亲怎会不要你?娘只是要与爹爹去京口几日,再回来接你和阿郢一同前去。乖,不哭了,好不好?”
步遥哄着大虎时,孙郢也走到了二人的身前。
他一身虎皮小袄,带着滑稽又生动的虎头小帽,只露出了一对精致的浅棕双眸。
此时,正扑闪着眼睛看着哭啼的长姐。
孙权站在步遥身侧,也温言道:“大虎莫哭,为父和你娘过几日便归。”
大虎还是对这个自称是她爹的男人感到莫名的恐惧,见他一过来,心中又有些害怕,埋在步遥的怀中哭得更厉害了,奶着小嗓子不断地道:“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娘亲走!”
步遥无奈,转首看向了身侧的孙权,问道:“这番,我就不去了罢,大虎离不了我,夫君自己一人去京口罢。”
孙权眉头微蹙。
这怎么行?
这个女人不在,他一个人去京口又有什么意思?
孙郢看了看孙权,又看了看自己哭哭唧唧的阿秭,开口道:“既然阿秭离不了娘,那娘便把阿秭一同带到京口去不就成了?”
说罢,孙郢站在地上,静等着孙权对他的夸奖。
孙权却睨了他一眼。
孙郢心中不解,但面上却未有半分的不悦或是赧然,只是抬了抬眉,偏首等着步遥的答复。
步遥抬首看着孙权,又问:“夫君,那我们就依阿郢之言,将大虎带到京口,阿郢则留在府中,如何?”
傍晚的天气寒凉,孙权的面色也是冷冰冰的,他沉着声音道:“如此…那便带上大虎罢。”
大虎听到自称是她爹的男人说了这么一句,这才止住了哭声,又迷蒙着泪眼,看了看自己的弟弟。
孙郢似是笑得更开心了。
大虎面色微凶,问道:“孙郢,你笑甚?”
孙郢眨了眨眼,就像只披着老虎皮的狐狸,小表情竟是狡猾的很:“阿秭走了,阿秭那些玩物和物什,不就都归我了吗?每日的香糕团点,也都归我一人享用了。”
大虎一想到那些东西都要被孙郢一人霸占,立刻挣开了步遥的怀抱,跑到了孙郢的身前,凶巴巴地道:“不成,那些都是我的,你一样都抢不走!”
孙郢不以为意,微微转了个身后,又道:“可阿秭不是要跟娘亲去京口吗?你去了京口,那些好吃的好玩的就自然都是我的了。”
大虎的双颊气得微鼓了起来,咬着小牙道:“那…那我不去了!”
孙权听到这话,面色稍霁。
他走到了大虎的身前,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确认道:“大虎,你真不随你娘去京口了?”
大虎看了看刚刚直起身的娘亲,又看了看笑得欠扁的弟弟,眨了好几下圆眼睛,口水也淌到了小下巴上。
想了片刻后,大虎点了点小脑袋,回道:“嗯,不去了,我要跟阿郢留在府上。”
孙权和步遥怕大虎再哭闹反悔,与她确认再三后,天都快黑了。
大虎的肚子饿了,被孙郢和乳娘领着进府去用晚食了。
孙权和步遥这才顺利地乘上了车舆,前往京口的馆驿。
舆内暖烘烘的,坐上放置了柔软且厚实的兽皮。
虽未入夜,步遥却觉得困意和疲倦直往上涌,神色恹恹,便靠在了孙权的怀中,闭上了双目,想要小憩一会儿。
步遥闻着他身上熟悉且令人安心的松沉草木之香,刚欲睡去,就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