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松下,端跪着两名眉点朱红的小童。
仔细一看,那些小童的相貌竟都生得白皙,似是男生女相。
而且他们身上的衣物也有些宽大,垂于地面。
原来,那俩小童,竟是孙郢找小婢子扮的。
孙郢右手持着一精致的小扇,那小扇还不及他半张脸大,那扇的扇柄,也格外的短.小。
他的右手,还执了一竹简。
两个玉面女童,看着孙郢这副模样,相视一看,均是掩面一笑。
孙郢见状,轻咳了一声,故意沉着声音道:“本夫子至此,你二人何故嬉笑?”
那二童听到这话,反倒是笑的更甚。
孙郢无奈,振了振广袖,贴于面上的长髯掉了半截,无奈道:“你二人都不配合我,这…这还怎么玩下去?”
这话说完后,那两名小童立即收敛了嬉色,面贴于地,两具小身子都有些微微发颤。
孙郢微扬一眉。
今天这二人怎么这么听话?
看来是他的这身夫子之衣颇具威仪,孙郢正要再装模作样的呵斥那二童几句,耳畔竟忽然传来了一声暴呵。
“孙郢,你给孤滚过来!”
孙权的声音传来,孙郢心中一惊。
完了。
父亲不是要与阿昶和大虎他们一并去狩猎吗,怎的又到了这后院之中来寻他?
孙郢还来不及反应,孙权便已快步走到了他的身前,一把将他好不容易用糨糊贴的长髯都给扯了下来。
孙郢虽吃痛,但他向来不吃眼前亏,“扑通”一声,忙跪于地面,一副虚心认错的模样。
孙权垂首,看着地上的长子,心中复杂至极。
他沉着声音责问:“你竟敢诓骗孤和你母亲,孤看你现在,身子好得很,一点都不似是有病之人。”
孙郢语气恭敬,一脸虚心认错的回道:“儿子知罪,父亲切莫生气,气大伤身便犯不上了。”
“你……”
孙权指着地上跪伏的长子,一时语噎。
孙郢跪在冰凉的地面上,心中猜测万分,这到底是何人泄的密?
母亲是不会的,她一向护着他。
直到他的头顶又传来了一道清亮的女声:“父亲莫气,既然弟弟他身子无恙,现下又还来得及,那便带他也一道去猎场罢。”
那道女声听着,明显没安好心!
原来是孙鲁班、孙大虎、他的那个倒霉姐姐。
<-->>br/>孙郢刚要开口求孙权,却被他先行打断:“赶快起身,去寻你母亲,换上衣物,随孤一并去猎场!”
“…诺。”
孙郢一贯会审时度势,知道此时之态,他是推拒不得的。
孙权又怒瞪了孙郢好半晌,方才转身离去。
孙郢起身后,见自己长秭大虎挑衅般地看了他一眼。
孙郢的面色却丝毫未见有愠。
大虎一时不明,不解地问道:“孙郢,你就不会生气吗?”
孙郢略有些狼狈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积的尘土,对大虎道:“阿秭啊,到猎场后,还望阿秭多照拂我这个做弟弟的。”
大虎上下看了孙郢一眼。
她是父亲和母亲最大的孩子,嘴上虽不明说,但心中却一直自知,她应该照顾好弟弟们。
于是便道:“嗯,你虽顽劣,但好歹也是我弟弟,我身为长姐,自是要照顾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