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的活动手腕比我预期的强得多,短短一个半月的时间,一边还受到陛下打压围剿,他的势力仍旧比之前扩张了好几倍。折了裴尚书和李明海,却将房太尉、中书侍郎、右骁卫大将军等人收入麾下,宫里也重新安插了人手。假以时日,或可与三皇子的拥趸分庭抗礼。
“都是瑶妹妹你的功劳,”信王望着我说,“你简直是上天赐予我的福星。”
这话夸得我有些别扭,我低头看案上的名单,问:“要不要借刀杀人,往里头加几个对家?”
“不行,”信王立刻否决,“万一其中有陛下深信不疑的人,他就会怀疑你。”
“我们可以找那种本来就跟陛下有隔阂的……”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他忽然加重了语气,“别人本王都可以放弃牺牲,但是你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一丝一毫的风险也不行。”
我愣了一下:“那就听殿下的。”
信王把手搭在我肩上,叮嘱道:“往后我不能时时跟你通气,你在陛下面前也不要自作主张违逆他。你不是他的对手,他能容忍宽宥你一次,但未必会有第二次,明白吗?”
这话倒是……跟虞重锐说的有点像。
我不习惯被人触碰,后退半步避开,信王的手便落了空。
我还是觉得有些别扭,往旁边又走了两步,说:“殿下如今已经成亲有了家室,有件事我必须得提醒你。”
信王把手收回去,说:“愿闻其详。”
“陛下打算……等殿下生育后嗣、奉天皇帝血脉得以延续之后就杀你。”
信王沉默片刻,忽然笑道:“瑶妹妹为何现在才告诉我,难道不成亲便不会有子嗣吗?”
这话说得有点轻浮,我不禁皱了一下眉:“殿下好自为之。”
信王放低声音,看着我说:“瑶妹妹放心,我自有分寸,不会叫你失望的。”
如此性命攸关之事,如果他都处理不好,那就不是失望不失望,而是要失势、失命、失脑袋了。
外间喧声渐歇,到了宴收宾散的时辰。我问信王:“殿下藏在这里不出去送谢宾客,不要紧吗?”
信王道:“洞房花烛,本王早早入帏陪伴王妃,合情合理。送宾自有管家代办。”
那王妃迟迟不见新郎,不会生疑派人打听吗?找到外头也不见人,不就穿帮了?
不过这是他们夫妇的私事,我就不便过问了,信王自己会处置好的。
我想起三皇子的事,拿不准要不要告诉他所见内情,但又怕说了,他更要把我和虞重锐联想到一块儿去,便只提醒说:“方才在宾客里,我好像还看到六皇子的外家亲戚,心怀不轨,欲挑拨殿下和三皇子争斗,殿下小心提防。”
信王不以为意:“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猜得到。不挑拨我们两边鹬蚌相争,他们哪有任何机会?他家那几个人我都知道,翻不出风浪来。且留着他们搅搅局,还能替我挡些明枪。”
信王不想动六皇子外家,三皇子那边又有虞重锐和永嘉公主兜着,我以为这事就这么悄悄过去了。谁知回宫后第二天,竟被宫里的太医抖了出来。
那太医只是太医署寻常的医博士,按惯例去给三皇子诊平安脉,三皇子说自己昨晚喝醉了,醒来浑身不舒服。太医生性谨慎,听说十一岁的孩子醉酒,便觉得不寻常,仔细查验,发现三皇子脉象不稳,肌肤有多处抓挠痕迹,便溺中残存毒物,判断他服食了金石药,直接告
到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