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回沅州?还回来吗?”
凤鸢仍在洛阳,邓子射应该不舍得走吧。
“他养蛊养出一些心得,想起沅州当地有几味特殊的药材,或许可以克制蛊虫的毒性,就回去一趟试验,大约一两个月就回来。这段时间你要格外当心,别出意外。”
原来只是克制毒性,并不是引出蛊虫的方法。婆婆说“墨金”一旦入体寄生,深入心脉,宿主不死便不会自发离开,难道我只能一辈子跟它共存共亡?
唉,不管怎样,有进展总是好的,说不定哪天就出现意料之外的转机呢。
虞重锐拿起一枚小竹片,从药罐中挖出一坨药膏来。我看那药膏黑漆漆的,苦辛之气中还带一丝怪异的腥臭味,不由往后退避:“能不能不涂呀?这么小的水泡,自己会好的,而且你不觉得它圆鼓鼓软绵绵的还有点可爱吗?”
他举着药膏:“还说很爱惜自己,烫伤了都不肯涂药?”
我不好意思说嫌弃这药膏又黑又臭,涂在脸上肯定很丑,我不想在他面前丑兮兮的样子。“你把药给我,我带回去再涂。”
“已经误了伤势,还要再耽搁?现在就用。”
“那……少涂一点点?”
叫他少涂,结果虞重锐还是挖了一大坨药膏敷在我脸上,除了颧骨旁的水泡,额头上他非说也烫红了,全部涂上厚厚一层。
凤鸢送早点进来,看到我的样子,没忍住“噗嗤”笑出声:「干什么了这是?打翻了砚台还是掉进烂泥坑了呀,咦——臭死了。」
都怪邓子射,外用的伤药除了药效,也得考虑一下颜色气味使用感嘛。
屋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糯米鸡和三丁包的香气都被盖住了。虞重锐坐在我对面,我往右侧挪了挪,换到他左手边,故意偏过头不去看他。
他举着筷子失笑道:“你要一直这样拿半边脸对着我吗?”
我咬了一口三丁包,问他:“吃完早饭,你是不是就得走了?”
“我有两月未曾休沐了,偶尔在家休息一天,应当不为过。”
我顿时开心起来,想起他之前说的话,盯着他问:“昨天你就在这儿等着我了吗?等了一天呀?”
他垂目看自己的碗:“昨日不算太忙,傍晚顺道回来一趟,想起这两日是贵妃忌辰,你大概会过来。”
姑姑的忌日,他还记得,我家里却没有人惦记了。
吃完早点,凤鸢进来收走碗盘,虞重锐把药匣放回柜子里。我瞧见架子最上层摆的东西有点眼熟,过去拿下来一看,果真是那枚柳毅面具。
“这个你还留着哪?”
面具拿在手里略有些沉,再仔细看,原来是两层嵌合在一起。我把它们一分为二,心下犹疑:“怎么有两张?店家多给了我一个吗?”
虽然两个柳毅长得差不多,但手工制就总有些差异,无法嵌得严丝合缝,所以我一拿到手里就发现了。是上元节那天街上太吵了吗,我没有留意到?
虞重锐未答,只是将那两只面具拿过去重新合拢放回架子上,问我:“你的龙女呢,都丢了?”
柳毅和龙女本是一对,他还保留着。不行,我也得去问信王把我的龙女面具要回来。
我眼珠一转,瞄到桌上还摆着我用茅草编的两只小鸽子,连忙拿过来,冲他谄媚道:“呐,这是我亲手编的一对儿,送给你。”
虞重锐低头看了看:“这是什么?”
我脸不红心不跳地睁眼说瞎话:“鸳鸯。”
“鸳鸯有这么瘦吗?”
我把鸽子肚皮上的草往外抽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