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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再换一个问题:“我们成亲都快一年了,还没圆房。我是你的妻子,却不能尽夫妇之责侍奉枕席,你介不介意呀?”
他正在脱衣裳,闻言转过身来,看我的眼神便多了几分别样意味:“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些?”
“我马上二十了,平日里看的医书、杂七杂八的话本子,还有听别人说起,自然而然就懂了嘛……”其实也不是很懂,但我不能露怯,凑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腰撒娇,“我想到一个权宜之计……”
他伸手环住我肩膀,俯下身来靠近,声音也低了下去:“什么权宜之计?”
“我替你纳一房妾室,好不好?”
他的鼻尖都快碰到我了,倏然停住,环在我身后的手僵了一下,随即松开转身就走:“……睡觉吧。”
我追上去拉住他的袖子:“别生气嘛……”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我,叹了口气:“你也知道说这种话我会生气?”
我也不想啊!可是……
他看了我半晌,问:“你想让我纳谁?那天码头遇到的何娘子?”
“当然不是了!你想都别想!”我抬起头瞪他,又觉得底气不足,“是……凤鸢。”
他气得笑了出来:“你是有什么把柄捏在她手里吗?”
要说把柄也勉强算是吧……
“是我从前答应她的……”我垂下头嗫嚅道,“就是我去河清县找你那次,她帮了我,我们说好如果以后我嫁给你,也要助她完成心愿……”
“你就不能许她些金银财宝作为答谢吗?大方把我让出去了?”
“那时候你又不是我的,怎么能算让?”我的头垂得更低,“我以为你不喜欢我,肯定不会娶我的,无本生意稳赚不赔嘛……那天其实也没成呀,我跑了那么远送上门去,豁出脸去主动勾引,你不也没要我吗……”
“是我的错,不该让你伤心。”他放软语气,扣住我的肩低声道,“那时候……早就是你的了。”
我抬起头来,迎面就叫他攫住双唇。
这是他头一次夜里在寝居中亲我,与白天、花园里、书房躺椅上似乎都不同。我又腿软站不住了,只能勾住他的脖子借力,感觉到他伸手将我抄起,抱到榻上。
我终于知道……躺着明明方便省力,为什么他总要站着。
松开喘息的间隔,我看到他蒙昧迷离的眼神,眼角微红,似有什么东西要满溢冲出来。那是他从前在我面前一直克制的,如今虽然没有“墨金”,但我依然看懂了那眼神里的欲念和含义。
我也知道了……原来亲亲不只局限于唇齿,还有更多的用武之地。
触到我旧伤的疤痕时,他忽然停了下来,悬宕良久,将我中衣的衣带重又系上。
我问他:“是不是很难看?”
“不难看,”他的指尖隔着衣料点在伤处,“像一朵开在心上的花。”
凤鸢有一次说漏嘴,说她给我脚上伤口缝了只蜈蚣,心口是八脚蜘蛛。伤疤愈合之后撑开,颜色变淡,反倒长成了麦穗和花朵的形状。
“那你为什么……”
他在我身侧躺下,抱着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快点好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