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临:“那你随我回府,治了伤吃些东西再说?”
谢徽并未立刻作答,盯着他的瞳孔看了会儿才道:“……嗯。”
虽然私自把外人带进家里确实不是一件适合让父母知道的事情,但青青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小少爷硬要从戒备更严的后门回左相府。
“你们都不许泄密,谁问都不行。父亲和母亲也不行。”宣临咳了声,企图以此让自己的话有几分威慑性。
负责全府上下安全的总管李仁严肃正经地答应:“是,小少爷放心。”
宣临满意地点点头,让青青叫了大夫来,便领着谢徽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见宣临走远,李仁对属下招招手:“立刻去汇报给左相大人。就说小少爷忽然从外面带了个人回来。”
属下俯首:“是。”
他抬起头,微微表示自己的疑惑:“我们不是答应小少爷不告诉大人吗?”
李仁非常不仁地皱起眉头:“你傻啊,这府里谁发月银给我们?”
“张伯……不对,左相大人。”
李仁:“所以。”
属下肃然起敬:“有道理,还是您明白。”
而此刻惨遭背叛的宣临正在翻衣服。
他按照印象比了比,发觉谢徽似乎比他身架大些,这些肯定穿不上。
宣临一回头;“我这儿好像没有合适你的衣物,等会儿我让青青出去买几件,你先穿我的凑合一下……可能有点小,等她回来再换下来。”宣临拿起一件看着还行的,对谢徽道。
站在一旁的青青道:“小少爷要买什么样儿的?”
宣临看向谢徽:“你喜欢哪种?”
谢徽半垂着视线:“都好。”
宣临眨眨眼睛,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这个“都好”应当是什么样的,便对青青道:“那你去拣两匹绸缎,对着他的尺寸去叫人做几件。要颜色深些的,他这身上还有伤,一不小心出个血什么的太明显了。”
“哎。”青青走出去两步又走回来,“若是夫人知道了问起怎么办?”
青青就是左相正妻陈氏那儿拨过来的,时常碰上了就要从青青那问两句宣临的事。平常自然问什么答什么,但今天宣临一副莫名偷偷摸摸的样子,她还是不敢自作主张。
况且去库房取料子也需登记,若是夫人有心查看,她这一说慌就结结巴巴的性子一时也编不出什么理由。
宣临抖了抖手上那件衣服:“你就说我打算做两件看着身量大些的衣服挂那儿许愿自己长高点。
“……”
青青一时语塞,想了想这理由似乎……没什么问题。
谢徽见青青走了,道:“你家里既不许外人进,还堂而皇之地带我回来?”
宣临:“这哪是堂而皇之,我不是让他们都保密了嘛。”
谢徽:“你若是付他们银子,他们自然替你保密。”
“……”宣临眨眨眼睛,摆手,“无妨,要真问起我便说你是这两日认识的朋友。我在外头晃来晃去惯了,交到几个他们从未见过的狐朋……好友也不一定。”
他把里衣和外衫递给谢徽。
谢徽没说话,也没动作。
“怎么了?你要不信我,觉着我居心不良,我也总不能在衣服上下毒吧。”
他直直地看着宣临。谢徽的眼尾微长,且眼睫像沾了墨似的色重形长,看着人时有几分眼底缱绻的味道,又不知怎的有股浮冰似的冷意;这双眼睛被围囿在深陷的眼窝里,光线昏暗时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