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临摸了摸自己有些发冷的手,道:“有点。白日里暖和,晚上便冷了。我方才还想要不要把药带回自己房里去,但怕你回来了没瞧见我,一会儿药凉过头了又得热。”
谢徽道:“那小少爷便回去歇息,我等会就喝药。”
宣临本想点头同意,但想了想,谢徽原书里不爱喝药,伤痛一拖就是好几年。现在答应,怕是等下转头就倒了。于是道:“万一你忘了怎么好,现在喝便不会忘了。”
以往他说话时大多和缓,此刻语气里有难得的一点儿“硬”。
见宣临看着他,这碗药怕是逃不掉了。谢徽道:“那我即刻便喝,免得小少爷挂心。”
盯完谢徽喝药,宣临才抱起毯子,道:“梁大夫说了,喝完药便得早些睡,这些我让人来收拾,你先回去睡一觉,什么事明日再说。我这有青青,你不必操心,早些睡便好。”
灭了炉子里的火,谢徽站起来:“她好像还有别的事要忙,怕是不能来小少爷这了。”
宣临疑惑道:“有吗?”
“有。”谢徽面色平静地拿起药罐与炉子,“方才见她急匆匆地走过,想来是有事,不得空。”
“如此。”
宣临走出柴房,又道:“那也不用你挂心,我没什么事做,费不着人服侍,睡的也早。”
他这样说,谢徽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既然如此,小少爷早些睡吧。”
虽然宣临说不吃饭,但到底还是有些饿。于是去找人拿了些零嘴,坐在自己房里吃了一会儿。
借着不大亮堂的灯翻了几页书看,宣临想起白日里梁大夫嘱咐的几句,又觉得大概光喝药不够,找出了几瓶药膏——自然是先前宁秋元挨了打给他备的,正好翻出来给谢徽用。
宣临拿着药膏,去敲谢徽的房门:“你睡了吗?”
屋里很快答:“还未。小少爷进来便好。”
宣临推开门进去,见他脱了外袍,只穿着里面一层薄衣。
他把瓶瓶罐罐放在桌上,道:“正好,我翻出了一些外伤用的药膏,拿来给你擦擦,内外一同治,好得快些。”
谢徽道:“小少爷劳心了。我一会儿便自己擦。”
宣临道:“你背上还有几处伤,自己怎么擦得到。”
他说着拧开一瓶药膏,手指沾了一些,看着他:“我给你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