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只是抓了我袖子，压根没碰到我。也没什么可惊的，一个喝多酒的醉鬼罢了。”

    “小少爷无事便好。”

    宣临：“我已叫他去别处睡，你夜里能回自己房间了。”

    “小少爷昨夜给的鹅羽软枕能拿走么？”

    “自然。”宣临笑笑，“那个软枕是很舒服，我估计你也喜欢。”

    谢徽垂目，替他斟茶。

    不是因为用着舒服。

    他目光划过宣临的衣袖，道：“小少爷身上沾了不少灰土，换了衣再吃些东西吧。”

    想想也是，这样折腾一番，身上也出了汗。于是宣临道：“那干脆沐浴了再更衣。”

    洗完澡出来，身上清爽许多。只是有些冷，坐着也不大暖和，于是宣临干脆与陈氏说了一声，出去走走。

    当然是带着谢徽的。只是宣临想着普通街市也逛过了，没什么趣味，便问了个地方，多带了几个下人一同去。

    谢徽问：“小少爷是要去哪？”

    宣临答：“去找找有没有卖花鸟一类的地方。”

    “再买只鸟与府里那只作伴？”

    “是，不过也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旁的可以养，府里可玩的玩意儿少，有个小家伙陪着总是好的。”宣临看了看他，“不烦你照料，我自己来。从前养过，有些经验。”

    谢徽看着前面，道：“小少爷说的地方似乎到了。”

    这个花鸟集市不太热闹，看起来似乎只是寻常的屋子——其实也不算什么集市，只是养了猫狗鱼鸟的人家有生了猫崽狗崽出来或是捡着什么鸟类，便挂个木板在门口，随缘卖。有人要便掂量着价卖了，若没有也这样粗糙养着。

    一般王公贵族喜好的都是名贵品种，模样端正毛色好看，但宣临知道这样的娇贵，不太好养。且大多近亲繁殖，容易有病痛。虽说只是动物，养出感情了却也舍不得，不如买好养活的。

    身后的下人去问了声，有只小奶猫要卖。主人家说家里的母猫生得实在多，送的送卖的卖，恰好只余了这一只。

    他捧出来给宣临瞧，是只大约三月大的三色小猫，大抵被兄弟姐妹抢了奶水，显得很瘦弱。眼睛倒是很大，瞳孔颜色与宣临相近，只是带着动物特有的晶莹剔透、玻璃珠的质感。正抬起头，对上宣临看它的目光。

    谢徽：“这样瘦，养好大概不容易。小少爷要吗？”

    宣临又看了它一会儿，像是在回忆什么，半晌道：“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