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徽闻言想了想,道:“无妨,胖点也没事。”
于是张厨子颇艳羡道:“也是,你长相这样好,胖了估计也还是一堆小姑娘喜欢。哪儿像我,一把年纪了还没娶妻。”
两人说的不是一人,谢徽却没再说什么,又随意顺着张厨子说了几句话便走了。
回到院里,谢徽又去看了一眼宣临房间的窗子,免得关得严严实实的闷得慌,才进了书房,整理桌上的书籍纸笔。
花团原本窝在书桌底下,见谢徽进来,跳到柜子顶上,觉也不睡了,认真地盯着他。
谢徽没搭理它。把书都摆好了,看着空白的纸铺平在桌上,不知想到了什么,拿起笔沾了沾墨,在纸上写起字。
与先前不同,这次像是在写什么书信文章一类,字写得偏小,却很清晰,写满了一面,倒不显得密密麻麻。
书房的窗子拉了下来,光线不大好,只能依稀看见开头的“今日”两字,后面的便藏在阴影里,睁大眼睛也看不清了。
写完谢徽将纸搁了一会儿晾干墨迹,便折好了收起来。然后拿着一把用过的笔,去洗干净。
到处都已收拾妥当,谢徽才洗净沾了些灰尘与墨汁的手,回了自己屋子。
他把方才写的那张纸放进角落的一个小箱子里,关门时看到屋外落在空地上的一片阳光与斑驳摇晃的树影,以及宁静的院子里的蝉鸣,露出几分轻松愉悦的笑意。
以前从不知,几乎未踏入一步的左相府,衰落前竟这样安逸舒心。哪怕并非为客,只是一个需要贴身侍奉他人的书童,对于任何一个在外享受了数年颠沛流离的人来说,都让人觉得万分留恋。
就连先前左相府从未谋面的小少爷也如此。
谢徽像是忽然想到什么,扶着门的手指略微收紧了些。心中下意识地、轻声地默念:
宣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