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觉地拧起眉头,硬生生将那口腥甜咽了回去。
这毒不是凡物,连他本身带有剧毒的蛊虫都不能解,虽然暂时让蛊虫钻进体内阻止毒素蔓延,但始终不是办法。
“怎么了?”见他拧着眉头很是难受的模样,漠竹不由关切地问道。
何垂衣摇了摇头,问道:“你是不是有办法救他?”
漠竹微不可察地哼了一声:“能有什么办法,劫狱和劫法场你选哪一个?”
“不行,太冒险了。就算救得了钟小石未必救得了钟家所有人。”
“你野心不小啊,在皇帝手底下救一个人都难如登天,你还想救他一门?你和他究竟什么关系?”漠竹愠怒地瞪视着他。
“钟家因为我搭上了性命,我不能置之度外。”何垂衣拿回长笛,笑了笑,“漠竹,你也没必要帮我。”
“你说这话不觉得晚吗?”漠竹反问道。
何垂衣笑而不语,漠竹加重力道按住他的腰窝,耳鬓厮磨道:“你撩拨人的功夫这么好,其他功夫呢?”
“比你这雏儿好。”
漠竹不悦地眯起眸子,“哪看出来我是雏儿?”
“亲你的时候。”
“我亲你的时候,还感觉你挺爽的。”
“彼此彼此。”
“大哥!”漠江气急败坏地喊了一声。
小二年纪不大,对他们的话不甚了解,站在一旁干着急。
漠竹轻咳两声,正色道:“要救钟家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何垂衣问道。
漠竹神秘地笑了笑,“我们要先知道狗皇帝给钟家和钟小鬼的罪名是什么。”
“你想做什么?”
“你管我做什么?总之能帮你救他们。”说完,他对漠江道:“让人去打听打听,钟家犯下的事。”
漠江应声而去,此地离罗州城并不远,半个时辰后漠江便归来。
何垂衣以为钟小石犯下的是密谋弑君一罪,却忘记了另外一件事。
得知钟小石犯下的罪行,漠竹将其他人留在农舍里,只身一人与何垂衣乔装潜入了罗州城。
封城命令随着钟太守一家锒铛入狱而告终,罗州城内大街小巷贴满了钟家满门抄斩的告示,何垂衣揭下一张看了起来。
路过一人,对着告示破口大骂,全然不顾往日钟家的恩情。
何垂衣眉心皱起,冷冷地看向路人。
漠竹矮身将下巴放在他肩上,阴阳怪调地问:“听他被人骂,心疼了?”
“钟小石不是穷凶恶极之辈,这件事里恐怕另有隐情。”何垂衣说道。
“先不说他弑君,反正狗皇帝死有余辜,但另一件事已经证据确凿,你还这么相信他?”
“嗯。”
漠竹脸色黑了几分,“你才和他见过几次?”
何垂衣将告示扔到脚边,“虽然我记不得了,但是我和他三年前就相识了。”
“记不得了?”漠江狐疑地看着他。
何垂衣不愿多说,点点头便向走去。
在何垂衣两人进入罗州城不久,武帝就收到了消息。
彼时,武帝正一脸晦暗地坐在桌案边。
听完下属汇报,他不紧不慢地抬起头,阴郁的眸子直直看向下属,沙哑着声音问道:“他和谁?”
“回皇上,和一位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