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幼儿园上课,等下课了,我再让周姨接她过来。”当初被叶矜从福利院领回家时,叶晚才两岁,如今已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级。
“对啊,晚晚已经上幼儿园了,我怎么又给忘了……”梁老太太轻拍了拍自己脑袋,低着头嘀咕了一阵,嘀咕着嘀咕着,老太太又抬起头,然后满心欢喜地问叶矜,“矜矜,你过几个月就要结婚了吧?”
叶矜语塞。
这个月老太太已经是第四次问这个问题,她解释过了三次,依旧徒劳。就如医生说的那样,老太太阿尔兹海默症的病症已经越来越明显。
自她母亲去世以后,老太太的身体就每况愈下,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如今心脏也一天不如一天,年纪和身体状况摆在那,手术风险太大,目前也只能靠药物保守治疗。
梁老太太也清楚自己的身体,知道没剩下多少时日,她倒是看得开,反正人来这世上走一遭,生老病死谁都得经历,开心一天是一天。
只是她总惦记着叶矜。
当初她女儿年纪轻轻就一走了之,留下这么一个外孙女,她是一天天看着叶矜长大的,从小到大,花了自己多少心血。她现在最挂念的,自然也是叶矜。
梁老太太一直盼着叶矜结婚,几乎盼成了执念,可叶矜,偏偏又从未打算过结婚。
“矜矜,你女朋友还没带来给姥姥看……”梁老太太还是固执追问着。
叶矜在病床旁坐下,沉思一阵,这次没有解释,而是改口安抚老人道,“过些天我带她回家,让姥姥瞧瞧,好不好?”
“这才对嘛,早就该带了。”梁老太太听叶矜这样说,笑逐颜开,眼睛几乎眯缝成一条,只是眼角的皱纹,同刀刻似的。
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叶矜拿出手机一看,起身去了病房外接电话。
“你姥姥情况还好吧?”
“状态不错,今天终于答应出院了。”
“她脾气就是犟。”叶珍心里的石头落了地,“矜矜,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忙完下个礼拜就回国。”
“没关系,这边有我。”
“你和蔚敏应该见过面了吧?”没聊几句,叶珍又开始为自己外甥女的终身大事操心,“你们真的挺合适的,可以先处处……”
叶矜扶了扶额,打断叶珍,“小姨,别再为我安排这些了,我工作挺忙的。”
“你这孩子……”
叶矜挂断电话,望着远处。
天气很好,晴空万里,湛蓝一片。但想到生活工作上大大小小的事,依然有喘不过气的感觉。
不远处走来一位扎马尾的女医生,叶矜目光定格,等对方稍稍走近时,叶矜才发现自己认错了。
——
几近黄昏。
夏安写好病历书,看看时间,已经是五点四十分,晚七点还要回学校上课。
这样紧张忙碌的节奏,她早已适应。
如果只是忙碌,那没什么,但现在她面临的,不只是忙碌。
办公桌上还放着半瓶苏打水,夏安疲惫趴在桌上,望着静静发呆,半分钟或者更久一点。
“请你喝。”
“你是医生?”
夏安托着头,休息时,又忍不住想着一些事,莫名笑了笑。
准备下班。
路过1201房时,夏安下意识放慢了脚步,以前经过,她总会去看看那个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