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真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停下了脚步,将手机从口袋里拿了出来,找了一块大石头后面背对着远方喧闹的人群,按下了接通。
江恒殊就站在不远处望着他,晚霞在海面上渲染出油画一般的色彩,波浪起伏,船只正在归港,灰色的天空上偶尔掠过一两只海鸟,傅真被笼罩在石头的阴影里,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线映着他的五官,他的眼角眉梢都是止不住的笑意。
江恒殊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等到傅真的通话结束以后,江恒殊走了过来,好奇问他:“怎么了?”
傅真把手机放回自己的口袋里,嘿嘿笑了一声,还有一下子跳到了江恒殊的身上,江恒殊赶紧抱住他,接着就听见傅真在自己的耳边说:“天花乱坠被金鹤奖提名了。”
“恭喜傅导啊。”江恒殊开着玩笑向傅真问道,“傅导什么时候请客啊?”
傅真故作深沉道:“现在还不知道结果,等一等吧,年轻人就是心急。”
江恒殊忍不住笑了起来,抬手在傅真的脑袋上揉了揉,将他原本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弄得乱糟糟的,傅真抬头瞪了江恒殊一眼:“我今天早上刚刚做的发型。”
江恒殊吃惊地啊了一声,大概是对弄坏傅真发型这件事感到十分抱歉,于是双手齐上,要将傅真的发型给整理回原来的样子,但是托尼江的水平明显不到家,等他弄完之后,傅真打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看了眼屏幕里的自己,摇了摇头,对江恒殊说:“你听说过一女子在做完头发后,将理发师暴打一顿,后因为故意伤害罪被拘留三个月的新闻吗?”
江恒殊摇了摇头,对傅真说:“你现在如果把理发师暴打一顿的话,就不是故意伤害了,是家暴。”
傅真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于是他伸出向江恒殊的头发伸出了自己的魔爪,江恒殊察觉到不妙,赶紧跑,傅真在后面追个不停。
如果在两个人都认真的情况下,傅真想要跑赢江恒殊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而现在即将江恒殊放了水,傅真依旧赶不上江恒殊,他跑得实在太累了,望着前边江恒殊的背影,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紧接着他诶呦一声就摔倒在了沙滩上。
跑在前边的江恒殊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一条十分拙劣的苦肉计,他停下脚步,望着傅真,问他:“怎么了?”
傅真揉着自己的脚踝,对江恒殊回答说:“脚崴了。”
江恒殊没有半点警惕,走到傅真的身边蹲下身来,抓着他的脚踝:“我看看,刚才怎么不小心点啊。”
傅真笑嘻嘻地看着江恒殊,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将自己的两只爪子放到了江恒殊的脑袋上:“抓到你啦,托尼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