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刹那,谢临安觉得心头涌上股热流,炙热无比,直冲他的五脏六腑,盘旋回转,似乎他的身体每一处都被碾过一样,疼痛不已。
而后那股热流突然之间顺着他的躯体直直涌向他的腰身和双腿,早已失去知觉的双腿居然感受到热度,微微灼痛的麻木,突然,犹如卷地风来忽吹散,灼痛和麻木转瞬即逝,快得似乎从未发生。
谢临安抹了抹额上的冷汗,自己的双腿残废三年,怎么会有麻木的知觉?还有那股热流,百思不得其解,看来自己是出现了幻觉,他心中暗叹一声,抬眸望着叶娘,“我没事,可能是饿了,胃里有些不舒服。”
叶初然看了眼天边的斜阳,恍然大悟,“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啊,我们去桃花源吧,说不定还能捡到兔子。”
谢临安给她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叶娘,你不会是想成为守株待兔的那个农夫吧。”
然鹅,事实胜于雄辩,桃花源似乎习惯了锦鲤每次带着这位美少年出没,这次十分给力,叶初然不但找到了一堆野生木薯,还间歇性不费吹灰之力,就用树枝戳到了几条鱼,更夸张的,居然双兔傍地走,一起撞树桩。
望着谢临安目瞪口呆的样子,叶初然眨眨眼睛,“看吧,我就说你是有福气的人,估计上次一只兔子不够吃,这次送了两个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那啥那啥的。”
谢临安再也忍不住,失声大笑,边笑边调侃道,“叶娘,我教你读书可好,每次听到你那啥那啥的时候,我都想笑,我怕我早晚要笑死在那啥里。”
叶初然黑着一张脸,懒得理这货,学霸了不起啊,举人了不起啊,解元了不起啊,好吧,确实了不起。
晚饭时分,叶初然做了许多美味,红烧鱼、红烧兔肉外加烤木薯,此外还烧了南瓜汤,一家人说说笑笑,吃得嘴角冒油,当然,向来小心眼又睚眦必报的叶初然,不顾张氏劝阻,半点都没给到谢老汉,扔给他一碗芋头稀饭和水煮萝卜缨了事。
张氏见往日冷如冰山的小叔,如今还是冷如冰霜,但是语气却比以往温和一些,不再乖戾,心中十分安慰,不停给两人夹菜,“叶娘,多吃点,三弟,吃多点。”
叶初然饿坏了,闷头苦吃,突然抬起头,“大嫂,你会不会养蚕啊?”
张氏一愣,养蚕?她摇摇头,“我不会,叶娘怎么想起问这个问题?”
叶初然满脸兴奋,“我参加了朝廷颁布的夏蚕大赛,奖励银子有五十两。”
张氏沉吟片刻,“隔壁家的桃娘倒是会,明天我问问她。”
“桃娘?”叶初然警觉起来,“是不是相貌很美,长着一双桃花眼的娘子?”
张氏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对,就是桃娘,她原本嫁在隔壁村,去年新寡,因无子嗣,婆家不愿意留她,她便回到娘家来,叶娘你不记得她了啊,以前她来过一次,爹娘都很喜欢她,差点要认她做干女儿。”
叶初然心中警铃大作,干女儿?她看谢多福的眼神可不是妹妹看哥哥的眼神,谢家公婆那么刻薄的人会无缘无故喜欢一个人?说给鬼听都不会信,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她低头继续啃着兔腿,眼角余光瞄向张氏高耸的肚子,张氏已经七个月了,一定不能让她受到任何刺激,眉眼弯弯,挤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大嫂,你挺着肚子不要帮我问了,改天我自己去找她。”
吃完晚饭,叶初然回到房里,长吁短叹,她只顾兴奋报好名,离小叔的四轮轮椅又近了一步,却忘记自己那养蚕水平,就是小学四年级养蚕宝宝的经历,她所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