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煜眉尾轻挑,眼下泪痣都好似闪过一丝阴沉, 清冷面庞更是冷戾非常。
萧乐宁抿了抿唇, 对着秦盛谦歉疚地笑了笑。
手腕上的那只手收得愈来愈紧, 她眉尖儿轻轻蹙起, 转头看向沉着脸的邵煜。
“在我面前竟对别人喜笑颜开?”邵煜闷声,心头酸意逐渐四散蔓延,控制不住地将握着那纤细手腕的手愈收愈紧,眼底凝着阴云疯狂。
萧乐宁默不吭声地抬眸看着他,眉心处的拧起的纹路愈深这是……吃醋了?
她咬了咬唇,不过瞬间, 就将心中刚涌起的念头否决的彻彻底底这般冷心肝的人若是动了情,太阳一定是打西边儿出来的!
“诺诺?”秦盛谦看着若有所思的小表妹轻轻一笑,负手踱步走了过来, “都已嫁人了还同小时候一个脾气,想事情竟还是咬着唇。”
“疼、疼……”手腕传来一阵痛感, 萧乐宁如受了伤的小兽一般呜呜叫了两声,一双好看的眸子水汪汪的沁着水珠, 整个人都可怜兮兮的。
邵煜垂眸, 缓缓松了松却仍是没放手。他眼眸一深, 沉着声音道“往后不许对别人笑了。”
萧乐宁微怔,正欲说话,秦盛谦便已走至自己跟前, 面上挂着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
邵煜扬了扬眉,往前半步将萧乐宁遮挡至身后,眉目间带着凛然寒气。
秦盛谦方才站得远,看得不甚清楚,现下离得近了才恍然发现自己这位表妹夫眼中匿着的敌意。他缓缓勾唇,朗星似的眸子带着和善“既都是一家人,我便叫你一声表妹夫如何?”
邵煜看着他身上刻着勾云纹的淡青色衣衫,复又低头扫了一眼萧乐宁身上罩着的青色斗篷,目光渐渐下移、落在衣摆处用金线描着的勾云纹上。
他只觉得额上青筋猛地一跳,当即就伸手将她身上的斗篷解了下来“脏了,换我的。”
说着就将自己的斗篷拢在她身上。
秦盛谦眸中笑意愈深,也十分知趣儿“我还有客人要招待,诺诺你先带着你夫君去拜见祖父祖母,若是觉得闷了便与夫君去逛逛园子,等姑母来了我再派人知会你一声。”
“那就辛苦表哥了。”萧乐宁笑着道,眉间眼底俱是温软笑意。
秦盛谦那一口一个“你夫君”地说着,邵煜蕴着怒意的眸子也平和了些许。
萧乐宁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罩着的长的拖了地的斗篷扁了扁唇,抬手解着系在颈间的绳子。
邵煜低头凝视着在绳结只见翻飞的纤长手指,冷着脸嗤笑了一声幽幽道“死结。”
“你系死结做什么?”萧乐宁愕然,目光印着不满,“等会儿见着外祖父他们,这算怎么回事啊……”
清甜的声音娇娇软软的,水汪汪的眸子染上一抹愁云。
“那你还想穿着同秦盛谦颜色花纹都一样的衣裳不成?”邵煜轻挑眉尾,勾了勾唇角,声音仿佛夹了一股子阴测测的冷风。
身子好似被阴冷的风舔舐啃咬一般,汗毛根根颤栗、连同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萧乐宁不禁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地想往后躲一躲,却恍然发觉邵煜死死地握着自己的手腕,一股力量牵制着自己,别说一步、便是连半步都退不得。
外祖父六十九大寿本是个喜庆日子,被邵煜这么一搅,萧乐宁心里也有些恼意。
“你……”娇软的声音盈着怒,可她抬眸之间刚一对上那双阴鸷冷戾的眸子便立即缩了脖子、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