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是个薄情寡义的人,妻子刚刚没了,就张罗着娶亲。但是琏儿的娘已经没了三年了,连着她的娘家都表示,贾琏还小,需要个正经的嫡母教养,希望贾赦能给贾琏找个后妈了。毕竟孩子还小,贾赦也不能整天在家教养孩子。自己的屋里事情也要有个人打点。
从贾琏的娘生病开始,亲戚之间的来往应酬,贾赦越来越没有发言权,因为自己的弟弟贾政成亲,娶了王家的小姐。现在荣国府家务事名义上还是母亲掌握,其实不过是母亲指挥,一应具体的事情全是贾政的媳妇在做。
可不要小看了管家,荣国府不是一般的小门小户,当家的媳妇要整天为了一家人的柴米油盐费心,辛苦劳作。荣国府的管家奶奶每天手上经过的银钱,只怕比京城里面那些大商号一天的营业额也不差什么了。一年下来,怎么也有上万的银子,无数的钱。更别说亲友之间来往贺吊了。以前贾琏的娘在的时候,她是名正言顺的长子长媳,家里的事情都是她打点的。
谁知贾琏的娘年底下因为劳累,竟然小产了,这一下竟然缠绵病榻,直到了转过年来的五月份,经过百般调治还是没了。可恨,要不是为了老二娶亲的事情,她也不用身体没养好就挣扎着起来。要是那个时候在床上安生的躺上一个月,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修养一段日子肯定就好了。想起自己的妻子小产之后身体没恢复早就挣扎着为贾政操办喜事。贾赦眉头皱得更紧了。
以前他只觉得自己这个弟弟为人迂腐了些,心里暗笑贾政读书读傻了,现在看来,是自己傻了。贾政哪里是迂腐,人家是扮猪吃老虎呢。他和他那个媳妇,肯定不希望自己再娶一个出身好,办事有手段能干的女子,若是新大嫂子抢走了老二媳妇的风头可怎么办呢?
别的不说,当年琏儿的娘管家的时候,屋子里是什么样子,现在呢?虽然看起来一切如常,但是那些好东西呢?家里的下人哪里还把自己这个大爷放在眼里,都一个个的,狗舔屁股似的赶着去奉承老二一家了。
自己好容易求了父亲,总算是定下来这门亲事。女家的父亲虽然没了,哥哥兄弟也不在怎么争气。但是姑娘能干,还是太后身边的得意的人,听说太后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都放心给她保管的。而且那个姑娘自己是见过的。
贾赦稍微松口气,思绪飞得很远。那个姑娘姓邢,长相么,不是那种第一眼就惊艳的女子,但是胜在耐看,气韵也好,行事说话有章法。最叫自己佩服的,是那个姑娘身上有自己一直希望拥有的什么东西。
贾赦脸上神色缓和下来,他竭力回忆着对玉芬的印象。他甚至想起来玉芬嘴角上一个若隐若现的梨涡,对,就在左边下巴上,笑起来很好看。
一阵孩子的哭声打断了贾赦的思绪,把他拉回了现实。“你们是怎么带孩子的?叫他鬼哭神嚎的?”贾赦皱着眉,对着外面恶狠狠的骂道。很快的,嬷嬷进来说:“琏儿的奶娘来说,今天早上哥儿一直不肯吃东西,喝了一点粥也全吐了。这会正发烧呢。看着像是要出疹子的征兆!”
贾赦听着嬷嬷的话,心里凉了一半,贾琏刚刚四岁不到,自从没了母亲,身边虽然有奶娘,嬷嬷和无数的下人服侍,但是终究是没个真正心疼他的人看管,从小时常生病。现在奶娘又来说怕是要发疹子了,贾赦心里一阵一阵的发苦,最近京城流行小儿麻疹,已经有不少的孩子染病了。要是贾琏真的有个什么,琏儿的娘生了两个孩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