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他们事情多,还有珠儿他们,我就不给他们添乱了。”贾赦听着贾母说不管自己的婚事了,心里一片轻松。虽然是续弦,娶进来也是正室夫人,贾赦想借此来宣示在家的地位。不管二弟如何受宠爱,他依旧是名正言顺的大爷,嫡长子!
既然母亲不管了,自己就能大办婚事了,可是琏儿是自己的儿子,为什么要送到二弟那边?
“我已经叫人把琏儿移过来了,小孩子出疹子,也危险的很呢。”贾母不容置疑的挥挥手:“我已经不管你花钱闹腾了,你还来聒噪什么?”言下之意自己不管贾赦大办婚事,贾赦也不要插手贾琏的事情:“我亲自盯着,老二媳妇也是大家闺秀,她只会对孩子好,难道你疑心自己的弟弟要害了你儿子不成?”
“母亲言重了,我要是那么想成了什么人了。这是母亲疼孙子。我这就去了!”贾赦忙着拱手作揖,赶紧出来了。
贾琏当天晚上就被贾母派人接走了,因为贾政那边房舍还没安排,先安置在荣禧堂西边厢房里面。王氏每天过来看望,对贾琏一应饮食药饵很是精心。贾赦开始疑心贾政夫妻有什么阴谋,但是看王氏每天的举动也就放心了。
贾赦欢天喜地的叫了管家赖勇:“婚礼的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聘礼也准备齐全了?”
“回大爷,邢家早几年全家搬到了南边去了,他们家在京城没人了,一应的婚事都是宫里传出消息。现在只有个指婚的旨意,剩下的还没消息呢。咱们预备了聘礼也不能抬到宫里啊!是不是要等着宫里的旨意呢?”赖勇有些为难的对着贾赦摊摊手。
贾赦一阵的头疼,顿时没了刚才的兴奋劲,无奈的说:“我先去问问父亲,再看看如何吧。”
等着赖勇走了,贾赦一个人闷了一会。今天难得休息,本想着和母亲商量婚事如何办,趁着年底前把婚事完了。自己也能腾出手来一心一意的折腾出个好前程。谁知婚事却这么不顺利。琏儿又生病了。贾赦郁闷的想,人家都说三十而立,自己已经是要四十的人了,仕途不顺,家里更是一团乱。妻子没了,只有一个幼子,也不知道娶了邢家的姑娘,今后是个什么样子。
虽然他知道自己迟早会继承父亲的爵位,但是爵位是递降。等着到了琏儿这一辈,就没有爵位可以继承了。只靠着将来继承家里爵位,混个闲职,能给琏儿留下什么呢。当初自己年轻气盛,和父亲说要自己闯一闯,争取建功立业,不给祖宗丢脸。父亲倒是很赞成自己的想法,帮着贾赦进了羽林卫,后来外放,那几年虽然辛苦,可是见识了不少世面。
结果——长子这个时候却夭折了。被母亲叫回来安抚妻子的情绪。等着贾赦回到了京城,看着几乎要崩溃的妻子,他惊觉自己在外面这些年,亏欠了妻子不少。当年自己刚成亲没多久,就扔下怀着身孕的妻子放了外任,本想着孩子出生,就可以接了妻子团聚。谁知母亲却说孩子小,而且外面也不安定。自己远在千里之外不能父母跟前尽孝,就把妻子儿子留下来,权当是代替自己尽孝了。
那个时候贾赦一门心思都在如何建功立业上,就疏忽了,妻子一个人带着孩子,在京城生活的艰苦。他们这样的人家,看起来钟鸣鼎食,是诗礼簪缨之家,其实生活甘苦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妻子一个人要带孩子,还要侍奉公婆,管家,不知道背地里受了多少的辛苦。
贾赦后悔了,只能尽力的安抚妻子,幸好他们又有了贾琏。但是妻子的身体却一直没彻底康复。她从印象中那个满是活力,能干爽快的女子成为个沉默寡言,总是闷闷不乐的影子了。结果这个影子也没了。
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他当初被母亲责备,没有尽到做丈夫,儿子的责任,一气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