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嗡嗡声能让人心浮气躁、心烦意料,别说睡觉了,连工作都要受影响。
丛林的大蚊子飞得又快,咬人又毒,蹭到点皮就是个大包,叮实了就跟扎针没什么两样,严重影响求生节奏。能解决问题可以说是件大大好事。
詹妮弗开始觉得自己有点走运。
不过她的好运气大概是在淡水和防蚊上花完了,等轮到食物资源时就完全没有运气可言了。
接下来的觅食旅程无功而返。
走了一圈附近都没见到什么大型动物出没,这是好事;短期内好像也没发现小型啮齿动物留下的踪迹,大坏事;倒是一闪而过地看到了一只蜥蜴,可惜目标非常警觉,草叶摩擦的轻微响动就把它吓得逃之夭夭。
没有可食用的肉,没有可食用的果实,没有可食用的植物根茎,大部分植物连见都没见过,少部分认得出来的都有毒,区别只在于果子有毒、叶片有毒还是整个都有毒。
詹妮弗不得不停下脚步。
“好吧。”她说,“是时候面对现实了。”
现实就是——天色渐暗,饥肠辘辘,此时此刻的“外出捕猎”基本上就必须和“到处搜罗搜罗有没有合适又认识的节肢动物可以吃”划等号了。
虽说是绿色荒漠吧,找个虫子还是能找到的。
回到营地附近后,詹妮弗不费什么力气就在树根下挖出了几只肥大的甲虫。这些犀金龟长着威风凛凛的犀牛角,比她曾经见过的任何一只都要大,放在标本交易市场说不定能卖出天价,放在食物市场恐怕就要无人问津了。
角是肯定不能吃的,身体能不能吃也是个问题......
幸运的是犀金龟至少没毒——除了那些常规的细菌、寄生虫、以及乱七八糟的食谱之外。
勉强......可以当做“优质”蛋白质来看。
反正上辈子也不是没吃过更恐怖的东西,詹妮弗很快调整好心态,从硬着头皮转变成面无表情。她麻利地用石斧把犀金龟的头碾掉,又把带锯齿的腿全都切光,抓住剩下的部分就塞到嘴巴里。
“咔吧!”
她眉头一皱。
席金贵嚼起来就像变质的死螃蟹或者生长在烂泥巴里的虾,总之就是甲壳类昆虫该有的味道,随着牙齿咬合,外壳碎片和里头的黏腻液体混成一团,越发像腐烂的泥浆。
“不太好吃。”她评价道。
评论区在这一秒钟被同一个词的不同语言刷屏。
【好吃?你还想好吃?我都要吐了!】
【你只是要吐了吗?对不起我先吐为敬。】
【画面引发生理不适,我在吃晚饭啊,真的吐了。】
【珍妮太拼了,一个演员为什么表现得那么狠,蚯蚓看着都比这种虫子像肉,我也吐了......】
世界各地的网友在今天学会了用30种语言说“呕吐”。
九宫格直播间内的三位解说也被这冲击性颇强的画面惊住了。倒不是说他们没吃过虫子,虽然瑞奇没吃过,另外两位生存专家肯定是吃过的,其中某位甚至还以吃虫子闻名,然而——
求生者顶着一张连续两年被评为“全世界最美面庞”前五位的脸。
她在吃虫子。
吃虫子。
“我开始爱上这个节目了。”瑞奇·热维斯率先打破沉默,“说实话,在我来之前导演们和我说荒野挑战绝对不会让我失望,当时我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