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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应训练
久,一些小事越是被放大。一个人很难在遭受低氧低温环境折磨时保持冷静思考,也很难在边头晕眼花边徒步跋涉时去在意公众形象,更别说是个人形象。

    对此,领队索登评价道:“至少你们都是户外生存专家,尼泊尔政府并没有为南坡登顶设置一个明确的标准,只要有钱,他们几乎会为任何人颁发登山证。前年有几个只爬过入门级小山的团员和我们一起冲顶,去年团里还带过两个装假肢的老兵,他们都爬到了这座该死的山上。别误会,我说这些并不是因为我觉得他们没有冲顶的资格,我对那些身负残疾心怀梦想的伙计满怀敬意,我对任何想挑战自己去圆梦的人都满怀敬意,只是作为领队,我们必须让团员相互信任、相互配合。在城市里人们自有一套社交标准,但在超过8000米的山上?什么都没有。”

    是的,什么都没有。

    比起那些彼此不熟识的团员,《荒野挑战》团队在彼此不熟识之外还存在利益纠纷。这种利益纠纷是海岛上部分先登岛选手拒绝为漂流而至的选手提供帮助的原因,是森林里部分选手联合队员攻击其他小队的原因,是沙漠里部分选手把资源点攫取得一干二净的原因,也是雨林里部分选手抢夺其他人勋章的原因。

    倘若在雪山上不发生点什么事,詹妮弗才真是要怀疑自己的眼睛。

    而“奇事”也确实发生得很快。

    某个傍晚长跑运动员特纳在晚饭时咳嗽了几声,旋即在用餐帐篷里把所有的东西吐了一地,这引起了整个医疗团队的注意,也引起了整个选手团队的注意。晚上开会时詹妮弗发现自己无法不注意到部分人脸上隐隐的兴奋,只有16人能进入第六轮,换句话说,只要16个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无法继续比赛,剩下的人就可以少爬几座雪山,少受几次罪。

    “特纳怎么样啦?”当氧气瓶使用教学告一段落时,终于有人清清嗓子问道,“你知道,我们都很担心他......攀爬珠穆朗玛峰毕竟是很危险的,呼吸系统的问题恐怕会更危险,你是领队,你们是队医,还有节目组,你们得对在座每个人的生命负责。你爬过那么多山,多洛雷斯,你怎么说?”

    尽管平时和他不对付,多洛雷斯还是点了点头:“他在更高的地方会喘不过气来。”

    李博士从他的圆镜片底下扫了扫这些选手。“情况确实不太稳定,继续山上也的确存在隐患——”他拉长声音说道。詹妮弗立刻看到几个坐在她正对面的选手面露不自在之色,那种演员们自己常常在领奖台上做出来的为了压抑狂喜反显得怪异的神色。“——但选手本人决定继续前进,我们给了他必须的药剂,决定尊重他的选择。”

    “你们不能这么做。”有人咕哝道。

    “哦,是的,我们可以,先生,而我们正准备这么做。”李博士平静地说道,“团队不会等到性命攸关才采取行动,我们每天都在给出负责任的建议,而你们,选手们,都是成年人,都是签署过合同的对象。准确的来说我们并不是一个常规的商业登山团,而你们也不是常规的登山队员,与其说我们必须为你们的生命负责,不如说你们必须为自己的每个行动负责。”

    “这是珠穆朗玛峰,不是过家家。”领队索登严厉地说。

    他环顾四周,将每个选手的表情都尽收眼底。始终在帐篷里飞行的摄像机组比他“看”得更清楚明白,一段时间后,当选手们安全返回城市后,少数人将会停止咒骂世界第三极上严酷的环境,转而感谢这寒冷使他们每个人都穿着厚厚的衣服,领口拉到脸上,不至于把表情完全露出。

    詹妮弗懒洋洋地朝后靠到椅子上,打定主意不把希望寄托在队友上。

    不管他们在希望什么,这一次他们的祈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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