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微微勾唇“真的,不骗你。”
她目光转动,看到了驰一铭身后的驰厌。
驰厌也在看她,他眼瞳如墨,看着她和驰一铭的眼神都很冷淡。
姜穗尴尬极了,又有些难堪。
每次都这样。
驰厌远远站着,看她被驰一铭欺负。
积压了许久的委屈爆发,她宣传单狠狠拍在驰一铭脸上。
亲你个鬼!
不学好的小变态。
驰一铭被她打得脸一偏,他半边脸红了,眼睛里笑意没了,阴鸷地看着她。
“你打我?”
就许你欺负人么!她掉头就跑。
驰一铭狠狠磨了磨后槽牙,踩住她白色运动鞋,才要伸手去捉她,就被人按住肩膀。
驰一铭回头,看见眸光微凉的驰厌,颇为诧异“哥?”他神色有几分古怪和不自然。
驰厌淡淡看他一眼,说“回去。”
驰一铭眸光变了变,他摸了摸火辣辣的脸,眸中沉郁阴狠“我和她算完账就回去。”
驰厌道“我说回去。”他甚至语调都没什么起伏。
驰一铭咬了咬牙,不甘地走了。
等驰一铭走了,驰厌转头看姜穗。
少女眼泪都快出来了。
一只鞋被驰一铭踩掉,露出里面浅灰色的小熊袜子。
她蜷了蜷脚趾,踩在地上,已经趁他和驰一铭讲话跑出了老远,看仇人一样看他们。
十一月的街头,天空苍白得没有一朵云,行人来来往往,忍不住打量这个过分好看的小姑娘。
驰厌蹲下,捡起那只白色的鞋子。
他穿过街道,走到她身边蹲下,声音带着清秋般的浅淡的凉薄之意“脚放进来。”
姜穗没看见他给驰一铭说了什么,她往后退,愤愤道“一丘之貉。”
驰厌却突然笑了。
他捉住那只没穿鞋子的脚,肉乎乎软绵绵的,又分外小巧。在她呆愣的目光下,把鞋子套进去。
姜穗摸不准这是什么意思,她颤着语调说“你要做什么?我打了驰一铭,你要打回来吗?”
驰厌说“不打你。”他说,“我回去收拾他。”
姜穗呆呆看着他,眼泪要掉不掉。
他又笑了,觉得心里柔软熨帖极了。偏她眼泪汪汪的,包在眼眶里,努力憋住气势。
驰厌伸出另一只手,粗糙的指腹把她眼尾的泪擦掉“别早恋,长大再恋爱。”
她方才还无望的眼泪被人擦干净,不确定地眨眨眼,睫毛上也沾了晶莹的水珠,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定地重复道“回去收拾他?”
“嗯,收拾他。”驰厌说。
幽深的李子巷,到了十一月就开始刮大风。
驰一铭摸摸疼痛的脊背,烦躁地踢翻了屋子里的几个背篼。
他以往那些破事,驰厌从不过问。可是昨天驰厌打了他。
“威胁人,你长本事了。”
他那个冷冰冰的哥哥这样说。
驰一铭当时咬牙受了那一棍,眼里却不服输“你不是从来不管我的事吗?”
驰厌说“现在管,姜叔待我们不薄。”
确实,姜水生是远近闻名的好人。去年过年时,也只有姜水生惦记着他们兄弟俩。
而从前住在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