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讽刺的人柔弱无骨的躺在床上,他刚刚被喂了颗药,现下依旧手脚酸软,听到声音只懒懒的掀起眼皮看了那人一眼,波澜不惊的勾了勾嘴角。
男人见状缓缓从阴影里走了出来,一张俊美的脸庞透着森森阴寒,语气莫测,“想不到这些年来,我竟是错看了你?留你在我身边当真是养虎为患。”
“…过奖”薄唇轻启,虽然说出的话没有声音,但精通唇语的启泉教教主又怎会看不懂,席安缓缓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说道:”落在教主手里,也算是死得其所,溪悟在此还要叩谢教主多年来的培育之恩。”
殊千夜停在床前,挑起他白净的下巴,勾起一抹笑来, “比以往…到是识抬举了,你既有如此赴死的决心,我又怎能不成全呢?”
“——不过。”他话峰一转,手指来到那殷红的唇瓣上,轻轻摩挲了数下,眼底划过嗜血般的锋芒,“我比较喜欢看着别人垂死挣扎,承受着死亡一点一点到来的感觉,明知道自己会什么时候死,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时间来临,而…无能为力。”
[——变态。]
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席安不得不又躺了回去,眼眸流转间对上殊千夜深沉的目光,他心里一颤,自古以来背叛启泉教的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想来已经猜到自己的结局,只是……
他笑了笑,问道:“不知教主刚刚给我吃的,是什么药?”
“…等药效发作,你就知道了。”
两人注视半响,席安掩着唇角不可节制的咳嗽起来,似乎极力压制着什么,肩膀不停在抖动,殊千夜见此,嘴角笑意却是更深。
侍卫在府中地毯式的搜了一宿都没有结果,次日一众下人便都忘了那子虚乌有的闹贼事件,个个忙碌起来,府中依旧热闹个不停,尤其是正直芳龄的一众侍女,自那戏班子住进了府里,竟是个个都活跃了起来。
戏班子里有个名叫纪澄的名旦,不但拥有一口好嗓子,更是生的颇有几分俊美,不过才来两日竟害的一众丫鬟个个泛起了相思。
“云芙姐姐,你看这些小蹄子一个个的,竟也不觉得害臊。”将手里剥好的橘子掰下来一半递给身旁专心刺绣的女子,坐在廊下的笑蕊忍不住打趣道。
聚在院子里左顾右盼讨论衣服首饰的一众丫鬟闻言齐齐看向笑蕊,有人反驳道,“哪里是我们不觉得害臊,那是你没见过纪公子,等你见到了,说不定比我们还……”
那女子掩唇笑了笑,故意没有再说下去,这府里谁不知道,笑蕊自小在漠北长大,性子泼辣,为人处世可比她们开放得多。
“我才不会。”笑蕊抬了抬下巴,一脸倨傲,“云芙姐姐不是也见过那个什么纪公子吗?怎的不像你们这般个个不知羞。”
“这……”那说话的丫鬟闻言狠狠瞪了笑蕊一眼,跺了跺脚便不再理她了,谁不知道,在这府里云芙不仅是少爷的大丫鬟,还是管家唯一的女儿,下人们都拿她当半个小姐看待,除了笑蕊这个没规矩的小蹄子,谁敢跟她开玩笑。
笑蕊见她们又各说各话,不再理自己了,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似乎想到了什么,扔了一瓣橘子到嘴巴里,转身去问云芙,“他们说的那个记公子当真有传闻中那么好看吗?”
云芙正忙着手里的刺绣活儿,闻言头也不抬,想了想回道,“……尚可。”
“尚可…也就是还行,那怎么不见你有什么心思?”
云芙闻言捏着绣针的手却是一顿,为什么呢?
大概……是因为她见过更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