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奴婢。
刚刚那番亲切的举止，便是他，也很难得到的。
卫凛心里嫉妒的发疯。
那人向来清冷，怎么会将这么一个卑贱粗鄙的女人放在眼里，定是这贱婢不安分守己。
想到此处，卫凛眼里的厌恶更是毫不掩饰，怒声道，“你这贱婢，规矩都学去了哪里？他也是你能随意拉扯的人吗？”
“奴婢……”笑蕊似乎被他吓到，脸色苍白，肩膀微微颤抖，似乎要说什么。
卫凛根本不想听她辩解，厉声打断，“来人把她给我带下去。”
身后的护卫自然不会忤逆他的命令，纷纷向亭子里走去，只是几人还未碰到笑蕊，她便被一人紧紧护在了身后。
席安毫不犹豫的便挣脱了卫凛的梏制，稳稳的将笑蕊失去力气的身体扶了起来。
卫凛站在原地，手被他毫不留情的甩开，一瞬间的呆滞过后，面色却越发狠戾起来，质问道，“你要帮她？”
席安不曾见过他这样，顿了顿，抬起手指，复又想到他看不懂手语。
眉头微蹙，一时间也不知要如何与卫凛说了。
他本就是那种极为艳丽的美，只是向来冷凝，没有一丝人气，此时无意识的蹙眉，整个人增添了一丝烟火气不说，更让卫凛生出一种惊心动魄的悸动来。
他呼吸一顿。
心里的怒气不知怎么，就消了大半。
那样清冷的一个人，如今却要护住一个奴婢。
卫凛多少也能猜出些什么。
他自知不该这般咄咄逼人，楼溪悟已说过有心仪之人，不会喜欢自己。
可是……
卫凛半眯起眼睛，看着亭下相携而立的两人。
喉咙间发出一种近乎嘶哑的轻嗤，心底深处被阴暗的一点一点侵蚀。
自己得不到的，这个奴婢也休想染指。
不过一个卑贱之人，卫凛有的是办法让她悄无声息的消失。
只…可惜现在还不行。
那人如此护着她，卫凛也不好再过分为难，他不想闹僵。
也不想惹席安生气。
于是便若无其事的压下了心里奔腾汹涌的戾气。
卫凛挥了挥手，召回还僵立在凉亭里的护卫，见席安依旧护着那个女人，他笑了笑，尽量让语气温和，“不过一个奴婢，你要护着，我日后不为难就是了。”
席安闻言抿了抿唇角。
卫凛见此又看向笑蕊，显然已经把她当成了眼中钉，看过去的目光满是阴蛰。
在笑蕊吓的苍白的面色中，冷冷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笑蕊咬了下嘴唇，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胆怯，恭敬的回答，“奴婢，名为笑蕊。”
卫凛皱了皱眉，记下名字之后，一刻钟都不想再见到她。
随意了摆了摆手，便打发走了笑蕊，
亭子里就只剩下他和席安二人，卫凛见他面色有些苍白，又道，“入秋了，风有些凉，我送你回去吧。”
席安面色确实不大好，他揉了揉额头，率先走出了亭子。
回去的路上，卫凛心里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又涌了出来，他想起当初楼溪悟醒来，自己要求他留在卫府中的情景，那时的自己满心欢喜，以为是这个天下人最幸福的人，想要的都在身边。
现在想来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