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夜半,下面吵闹的几人才逐渐散去,席安也有了些困意,拍了拍衣衫上的灰尘,正打算找个地方休息。
余光却看见不远处的假山处闪过一个人影,在无边的夜色下,快的让人以为是错觉。
但席安看的清清楚楚,那是一个人,且还是个武功高强的人。
来不及多想,他便循着那个身影跟了上去。
不过片刻,席安便追上了那人,他蹑手蹑脚的隐在暗处,盯着那个身影看了很久,才看出来这人正是近日威风八面的武林盟盟主江鹤。
席安见状,心里疑惑更深。
夜半十分,义薄云天的武林盟盟主,却在他人府上鬼鬼祟祟的出没,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莫非他也是为了祁渊而来?
想到这个可能,席安不敢有半刻松懈。
他不远不近的跟在江鹤身后,一路小心翼翼穿过前院,走廊,最后来到的竟是——唐守丰的书房。
江鹤在书房门前停下,警惕的看了下四周,而后才极小声的敲响了房门。
已经熄了灯的书房,因为他轻叩房门的声音,突然亮起了一盏油灯。
武林盟盟主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走进去后,又看了眼周围,确定四下无人,这才放下心来,掩上了房门。
席安已经藏身在了屋顶处,见江鹤如此小心谨慎的样子,下意识的跟着屏息静气,就怕被对方发现了行踪。
待江鹤进入房里后,席安这才动了动,透过揭开的瓦砾向下看去。
昏暗的房间里站着等候多时的唐守丰,那张布满细纹的脸,在油灯的照射下恐怖的有些骇人,偏偏他此刻还是一副恭维的低人一等的模样。
江鹤来到书案后,看到那张在烛火下的脸,下意识皱了下眉头,问道,“那人没被发现吧?”
唐守丰的声音与以往的威严比起来,多了些恭敬,“盟主请放心,他被关在一个谁都不会想到的地方,安全着呢。”
江鹤听了他信誓旦旦的言辞,眉头却并未舒展开,又叮嘱道,“近日江湖中风波不断,唐家堡内又来了诸多高手,需得小心应付,不可大意。”
唐守丰点头应下,“是。”
躲在屋顶上的席安,将他们的话听了个大概,他支着下巴想了想,总觉得这两人口中说的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要找的祁渊,便偏了偏身子,竖起耳朵认真听起来。
底下,唐守丰的声音远远传来。
“他近来年纪大了,总是浑浑噩噩的,也问不出什么,盟主可要去看看?”
江鹤闻言下意识的皱了皱眉,似乎颇为不屑,说道,“那件东西,他还不愿意交出来吗?”
“一直未曾松口。”
江鹤闻言更加不屑,眉目间也多了些厌恶, “既然如此,那便找个日子处置了吧,算起来我也做了十多年的武林盟主,地位早已稳固。有没有那个东西与我而言,也没太大的得失。反倒是一直让那老匹夫活了这么多年,太便宜他了。”
唐守丰恭敬的颈首,“盟主吩咐,那人定不会活过今晚。”
“嗯,好好处理,别留下隐患。”
而后两人便掠过了这个话题,又低声说了些什么。
席安听得入神,一直到江鹤离开,才回过神来,虽然他们没有说那人是谁,但不管是不是祁渊,席安觉得自己都有必要去看一看。
可是唐守丰口中,别人都不会想到的地方会是哪里?
席安拿出地图又仔细研究了一番,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唐家堡内北苑深处的祠堂。
那里是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