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自己的身体放松下来,软趴趴的靠在椅子上,轻轻说道“皇后娘娘拿账本威胁我,让我说服德安母后接受江南的纳贡。江南自陛下和沈大人在京城一点点的清理,他们在京的保护伞在逐渐变少,才动了后宫和勋贵的心思。”
“自我父亲去世,阮家三代不能科举入朝为官,如若再牵扯入江南私盐,阮家怕是要万劫不复,我假意带皇后见了德安母后,母后与皇后一拍即合,江南通过皇后接触到了以前他们不能接触的宗亲和勋贵,正巧世家勋贵在先帝的打击下已成颓势,有江南的大笔金银资助,却是两两互补。”
贤妃的脸上面无表情“虽然德安母后有所犹疑,但是辅国公向母后保证,他会让我大弟拥有爵位,母后心动了,才与辅国公合作。但是我后来才知道,江南与辅国公蒙蔽了母后,骗母后抚养你的儿子,这样小殿下一定与阮家亲近,大弟在陛下这没有前途,在小殿下一朝也能有起色,但是没想到他们确是狼子野心,动了想要谋害陛下的心思,陛下若是不在,他们拱卫小殿下登基,便是顾命大臣,陛下和沈相现在创下的局面就会土崩瓦解。”
德妃不敢置信“那你怎么没和陛下坦白。”
贤妃闭上了眼睛“阮家需要大功才能走出三代不能科举的困局,又有什么功劳来的比救驾更大呢。”
德妃瞠目结舌,贤妃竟然这么大胆,直接隐瞒了辅国公和江南官场联合的行刺,甚至皇后还掺和了一脚,若是陛下回转京城,就凭知情不报这一点,贤妃难辞其咎,甚至连德安太后都不会救她,她算计的可是德安太后的亲儿子啊,德安太后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沈之音却皱起眉心“皇后哪来的账本,祖父致仕,沈家分家,这本账本早已失踪,不可能被大伯父那么简单的拿到。”
贤妃一滞,她下意识的认为,这账本是沈家替皇后寻来的,并没有多想。
“是左相。”二夫人却走了出来,插了一句“老爷曾经多番寻找,因为陛下还是太子时,这本账本就是陛下的软肋,但是一直没有找到,老爷曾说,很可能被左相拿了。”
“原来如此。”沈之音叹道“难怪宗亲勋贵敢跳出来,原来背后还站着左相。”沈之音明白了宗亲为什么会参与左相的计划,一个是因为他们是世家息息相关,另一个怕是,如果她沈之音生的是儿子,自然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可如果她沈之音生的是女儿,陛下无子,怕是就要在宗室之中选帝了吧。
这些老大人老谋深算,无利不起早,走一步想三步,怕是早就在准备了。皇后也隐而不发,她竟不知道江充华能将皇后逼到这个程度,连弑君的心思都起了。
突然,皇宫中一片灯火通明,京卫指挥使司将广阳宫紧紧围住保护起来,他们外围是新任五军左都督,左都督一脸傲然,对着广阳宫喊道“娘娘,要是老臣的儿子能当皇帝,老臣这就找根绳子把自己吊死都行,现在娘娘的儿子有此大福,娘娘还是识相点的好,省的老臣难做。”
沈之音穿着一品皇贵妃冠服,站在京卫指挥使身后,冷冷的说道“本宫倒是希望,都督能一直这么自信。”
左都督捻了捻嘴边的两抹小胡子,他犹疑起来,按说,贵妃应该惊慌失措才对,怎么贵妃底气十足,他向太和殿的方向看了一眼,该不会他们有什么疏漏吧。
而在太和殿,气氛剑拔弩张,辅国公面无表情,却丝毫不退,坚持要去母留子。
德懿太后见着这相似极了的画面,记忆涌上心头,只不过曾经她无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