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卷着沙尘吹过,跑完了的马儿低头自顾自找干草。
他等了片刻,才意识到跑远了已看不见人影的沈兄,丝毫没有要回来的迹象。
秦元铭总算反应过来了。
沈兄就这么带着他的小表妹走了?
他就这么被丢下了?
啊?
沈青洵纵马而来,宋初渺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表哥带上了马。
眼见跑出去老远,宋初渺想着还有一个秦元铭,探头往后看了眼。
沈青洵将她扶稳“不必管他。”
跑至半途,他松了一只手上的缰绳,交到了宋初渺手里。
手把手教她如何控马。
宋初渺起初有些退缩,握紧的双手僵硬。
表哥的声音从她头顶落下,耐心又坚定,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她渐渐就不那么慌了。
虽然握着缰绳,但到底还是由沈青洵驾着马儿。
稳稳地绕了大半圈后,这么个大冬日的,她竟罕见的出了身薄汗。
沈青洵见小姑娘神色是高兴的,不再胡思乱想,才转道回城把人送回了宋府。
宋初渺也并非真得急切着想学骑马,不过是闷了罢了。
随表哥转了大半日已很满足。
沈青洵回府时,外出办事多日的钟全也正好回来。
他看了钟全一眼,便知人没找到,示意跟上说话。
钟全随他进了院子,禀道“少爷,找到那人了,但并非画上女子。”
自少爷交给他那副画后,钟全就一直在想法子找出画上的女子。
只是无头无绪,此事难如海中捞针。
少爷手中大多数可用之人,也都派去暗中寻人。
不久前钟全得知一些线索,他亲自赶去,结果对方并不是少爷要找的那人。
沈青洵听后点了头。
他不放心宋初渺寒症久拖,若能找到秦艽,早一日都是好的。
若是前世那时,他找一个人还不至于这般不易。
然而眼下这个时点上,他不宜大张旗鼓去找。
……
圣上南下的日子已定,宫内近来都忙着筹备。
大皇子方韦刚从皇帝那出来,顺便去看了眼嘉和。
见她那副样子,看来是没什么事了。
他走过去“都好了还赖在宫里?”
嘉和早听见宫人通报,闻言哼了声“皇兄,我没好呢,不想回去。”
嘉和在皇兄面前都是好言色的,她今后的好日子还指着他呢。
想起那日的事,嘉和就觉得自己倒霉透了。
“好好的竟会起山火……”她现在一回想起来,就是自己差点被烧死,或是在冰湖给淹死了的危险。
宋初渺的那点事早忘了惦记了。
大皇子最听不得这事,被勾起一肚子火。
本以为能顺势借此逼父皇立他为太子,谁想最后竟成了因他而降的天灾启示。
嘉和见他脸色一变,才想起此事来,赶紧转言问道“皇兄方才可是从父皇那回的?”
大皇子面色缓和了些。
他奏请留守京中,没想到父皇竟然准了。
届时宫中事多可由他做主,算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父皇要南下去行宫,嘉和也是在随行之列的。
反正只要不回公主府,她都挺乐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