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过多久,伏杀的这批人就被柴德武的暗卫清理了干净。
四周留下了一地血色。
护卫押下几个活口绑缚在旁。
柴德武撩了车帘,笑呵呵地问其中一人,缘何来杀他啊。
被押着的那人一身伤,看到柴德武时目眦欲裂,想要挣扎开冲上去。
口中嘶吼着阉贼害他满门。
柴德武认真想了想,实在不记得了。
他坐回车内,抛出一句“全杀了,都收拾干净”后马车又缓缓往城内驶去。
直到一切结束,一直潜在近处的啼莺才悄然起身,出了一身冷汗。
她办事回来,也是正巧经过,便看见了柴德武被刺杀的这一幕。
她一想到当日潇香楼里所生之事,就对这柴大太监极为厌恶。
看见如此多人围攻柴德武,又渐渐落于下风时,心中激荡难忍,险些忍不住想要出手。
此刻她庆幸,还好自己没有冲动。
以她的那点本事,贸贸然混在其中刺杀,不仅要死在这,还要累害到公子的。
啼莺亲眼见过了,才终于懂了钟哥所说的,杀柴德武不是件容易之事,究竟是何意思了。
只是见这一地血色,她难免心有悲戚。
还好当日有公子,她和小山才能幸免于难。
不过这种事自是交予公子定夺,她只听命便是。
啼莺收拾好心绪,悄无声息离开,入了城中。
城外这阵动静,很快就传进了京中各处。
得知后私下叹息失望庆幸者皆有,反正这也不是头一回了。
柴德武才回府没多久,马蓟早得知消息赶来了。
皱纹不少的脸被焦急担忧的表情一挤,痕纹更深了些。
一进院子,马大人嘴里就不断在念着他干爹如何了。
要不是柴德武连半根汗毛都没被碰到,他这会就差捶胸嚎哭来表达对干爹的挂忧之情。
马蓟等了一会,就被柴德武喊了进去。
一路随行而来的午三待在外头,不便跟进去,就凑到一旁,和柴公公府上的小太监们说着话。
午三也是熟面孔了,马大人身边的得力亲随。
为人客气,说话也有意思,还特别上道,颇得柴府上的小太监们好感。
小太监们笑嘻嘻装作推辞了一下,又默默接过了他今儿送来的东西。
午三手里总能有些不算值钱,却很新奇的玩意。
午三叹口气道“瞧我们老爷,担心着呢。”
有小太监说“马大人一向如此。不过咱这儿的护卫严密着呢,有何好担心的。”
另一人问“你可好奇公公身边究竟有多少人,猜猜?”
午三一笑,摆摆手“唉,我知道那个做什么。”
“还不如猜老爷今儿赏不赏我酒喝。”
小太监们心防一松,反被逗乐了。
城外的这场血战,最后被柴德武命人一清理,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皇帝回宫之后,龙体依旧不见有所好转。
朝议中累困的时候似乎更多了些。
原本因大皇子鲁莽行动,而有所顾虑的魏太傅也心神渐安。
比之这些凶险暗涌,定安侯府中是全然不同的气氛,四处都透着喜气。
沈历昀成亲的日子将要近了。
早些时候,侯府就已送出了请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