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卫骢饮了口酒“表妹的哑症不是靠治的。大夫说是心病,药石无医。”
韩元瑞这才一停箸,琢磨了下“哦,原来是这样。”
倒是个麻烦之事。
譬如那种得了失心疯的,似乎也算是心病。
疯了便是疯了,又有几个能好的?
即便疯回来的,也是视人而定,不是喝两碗药就成的。
不过这话他就不说了,怕沈卫骢恼了泼他酒。
韩元瑞嘴里边嚼边道“你若说是心病的话……”
沈卫骢看他“如何?”
“我以前从杂书上看到过一种法子,还是个实例。忘了什么书了,只留了点印象。”
不过那不是哑症,是失神之症。
“治这心病,先得找准症结所在。”韩元瑞回忆着说,“像是在他病发的那刻,他必然是经历了什么严重之事的。只要回到那种时候,再次经历加以刺激,说不准就能好了?”
书上说的那人,是一回被困在火中,险些丧了命。
被救醒后就得了失神之症,三魂七魄像是少了一半。
多年后一回,他经过了一处火场,望着滔天之火时像是一下被唤醒了。
那失神之症突然就好了。
沈卫骢听后,指尖点着脑门思索起来。
稍稍一想,便摇头否决。
表妹那时被人拐走,这些年遭了那么多磨难。
又是伤累又是饿冷。
若按韩元瑞所说的法子,岂不是要逼着人重又经历一回?
这可使不得,如何能忍心。
爹娘那就必然不答应。
要是有何闪失,定安侯府上上下下,再加上宋家,光用眼神就能要了他的命了。
“你这决计不成,什么烂法子。”
韩元瑞道“行不行另说,但法子可不见得是烂的。不还有人刮骨疗毒的呢?”
“要不你回去多翻翻书,依我看,肯定不止一二例。”
沈卫骢不多听他瞎胡扯了。
总之这是万万不行的。
何况真有这种法子,薛大夫能不知道?
可他都不敢用,自是怕出了什么意外,甚至难以挽回。
说到底,表妹这事对他而言,就是无能为力的。
沈卫骢本来拉韩元瑞出来也不过是遣散一下这愁闷的心情。
于是又多喝了几口酒,这事也就不再多提了。
隔间,在陆续上了几碟菜后,小山喊住了小二。
“突然还有些事,不吃了,帮我包起来吧。”
小二愣了下,腹中有埋怨,但还是替他都包好递给了他。
待人走后,忍不住暗暗翻了个白眼。
一会要取走,一会又要雅间。
等菜都上来了,偏又不吃了。
最近总遇上些有病的客人。
时候已经不早,小山忙急着赶回去。
姐姐只叫他出来买点米,还不知他特地跑来酒楼,买她爱吃的菜肴了。
小山怕姐姐等久,脚下加快了,心跳得也跟步伐一样快。
酒楼雅间要另加些银子,小山多少有点心疼。
但念及他贴着墙边,仔细听来的那些话,便又觉得不必在意了。
小山不大明白,为何明明有法子,却不试一下呢?
以他从姐姐那得来的猜测看,公子似乎在他宋家表妹的身上颇费心思